“龍灝睿,你會和其他人分享自己心愛之人嗎?”龍灝睿被她這句反問,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既然不會,我又怎會!”雪顏看著他尷尬的神情,已經知曉了答案。
“那若是三哥遣散妃嬪,隻與你一世一雙人呢?”龍灝睿大膽的假設,讓雪顏進入了沉思。
“一世一雙人,不過是我天真的想法罷了!你以後都別放在心上。我這一世誰都不會嫁!若是知己今後就別再提及此事!”雪顏飲盡了杯中的茶,那澀澀的苦楚,已然分不清是心裏還是嘴裏。
杜月清站在帳外,隱約聽見她的這句話,心中更是百轉千回。
三日後,雪顏離開了允州前往岷縣。臨上馬車之時,她還在回望,很是希望杜月清能為她送行。龍灝睿騎在馬上,順著她的目光,發現了寺中杜月清的身影。
“雪顏,走吧!”龍灝睿輕聲說道。
雪顏最後訣別的望了一眼,進入了馬車。她一定會明白她的心意。他本該有屬於自己的那份恬靜的生活。她更是不能讓自己的枷鎖鉗住他。杜月清駐足在寺中看著遠行的馬車,心中盡是傷楚。沒想到離別之後的重逢,竟是相形漸遠的隔閡。隻是悔不當初,不該與師父離京。
此刻的嘉州城外軍鼓陣陣,千萬軍士已經集結待發。龍灝淼聽著慕容將軍對眼前戰事的分析,心中已有對策。
“慕容將軍,就按你我之前商定的行事。三日後大軍向玉關開拔!”龍灝淼目光冷峻,看了一眼慕容雲海身邊的身披盔甲的洛浩辰。他那挺拔的身形,俊逸的眉宇之間的確與雪顏有幾分神似。龍灝淼一想起雪顏,心中不免掛念。冷峻的黑眸之中泛出一絲柔情。
慕容雲海與眾位將領退出帳外,暗影便走入營帳近身稟告。
“主上,龍灝熙與龍灝睿已經到了允州!”
“龍灝睿也去了允州?”他自是有些驚訝,他此時應該在回京的路上才對。
“回主上,是太後的懿旨!”龍灝淼輕笑,楚家以為支走了龍灝睿,就可以不受控製。楚橋禹也未免太小看本王了。本王一定讓你楚氏一族就此覆滅。
“主上,洛大人已經去了岷縣!”龍灝淼沉思不語,思念像泉湧一般,道不盡訴不明。
“杜月清是否與她一起前往?”岷縣等地此時並不太平,他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安危。
“杜太醫留在了允州,龍灝睿陪同洛大人前往岷縣。”龍灝淼目光中閃出一絲詫異,龍灝睿去允州果然是為了洛雪顏。
“命血影隨時回報!”龍灝淼雖不願龍灝睿去岷縣,但是有他的保護,雪顏安危暫時無憂。
“淼兒,你的心中根本就放不下她,她沒有與月清一起去岷縣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日你所聽見的是場誤會?”獨孤上人一臉惆悵的走入大帳,明明難舍難分,卻非要彼此折磨。熟不知這兩情相悅的感情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師父,問題根本不是在於她,而是我!”龍灝淼清冷的麵容掛著滿滿的遺憾。就是因為用情至深,才會決然放手。
“淼兒,冰魄雪蠶的確有攻入心脈的跡象,可是並非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若能找到熾烈果實……”
“師父,熾烈也隻是個傳說,找尋了十年依然是無果。這些年我已經耗費了您太多的功力,生死我早已看開,隻是可恨不能取下龍嘯雲的首級。”龍灝淼怒氣上騰,身前的案幾瞬間碎裂。
“都是冤孽啊!”獨孤上人歎著氣一臉沉痛離開了營帳,隻是不知洛丫頭是否能明白他的這份苦心。昔日陰冷無情的奕王,如今卻為了成全所愛之人的幸福,寧願放棄相守。鳳傾城,你這個兒子果然和你當年一樣,依然是個情種。隻願這份癡戀不要演變成怨恨,否則當年的悲劇定會再次重演。獨孤上人的思緒飄回當年,心中燃起無盡的傷愁。一切因果皆為前世注定,豈是說放便放,說忘便能忘的。
龍灝睿的隊伍停留在鄉間的路上休息。雪顏立在馬車前看著滿是荒草的稻田,心中不禁為明年允州百姓的生計而擔憂。
“雪顏,再行半日便可到岷縣了!”龍灝睿將水囊遞與雪顏,卻猜不出她臉上這層擔憂來與何處。
“嗯!”雪顏接過水囊,卻不發一言。龍灝睿不再多言,知趣的離開了。
“血影!”雪顏望著遠處的山巒,不禁又想起了龍灝淼。
“洛大人!”血影立在她身側回道。
“他現今可好?”雪顏知曉血影與他一定還在互通著消息。
“已經到了玉關!”雖然遠隔千裏,卻還在彼此惦念。他這個旁觀者看的最為透徹。
“洛大人,您別怪主上。他定是有苦衷的!”龍灝淼的信,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她。情未變,心漸遠。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會什麼?雪顏聽見苦衷兩字,心中卻滿是怨恨。她怨的是他的自私,恨的是對她的全無交代。
“無論如何,他都欠一個當麵的解釋!”雪顏轉身上了馬車,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龍灝睿在遠處看著上車的雪顏,心中的猜測越來越明了。她與龍灝淼定是發生了什麼?隻是九狐狸又到底在做些什麼謀劃?他必須要盡快傳信給龍灝熙,讓他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