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檾隻覺得腰酸背痛,身體沉重如同沼澤淤泥中,掙紮不得,一直往下墜落,想睜開眼,眼皮卻千斤重,好難受,她呢喃。
難道是這幾天訓練量過大,身體承受不住了?隻剩僅存的意識在腦海裏流動。
她本是f市市長的隱藏保鏢,作為本市唯一一個被選上的女保鏢,這本一件光榮的事,但安檾沒有得意忘形,從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即使在假日也堅持做夠每一天的訓練量才甘心。
此時是身體狀況,讓她懷疑是身體哪出了問題。
“秦大夫,請你給我們家王妃看看吧…。你放心……銀子書心有…”
安檾隻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在身邊轉動,有什麼東西纏上手腕,然而,她卻不能動彈,頭越來越重,意識漸漸流逝,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朦朧的亮光浮現,安檾睜開眼,入眼的是頭頂的一片紗帳,繡著點點紅梅點綴。她腦子還沒清醒過來,手一動,臉色立即猙獰‘嘶’的吸氣傳出,隻覺得此時全身處於水深火熱中,痛苦徹骨,每一寸皮膚如同刀割!大腦急速傳來的疼痛神經讓她了解,這具身軀全身上下沒有一片皮膚是完好無損,都被撒旦撫摸過。
深吸幾口氣閉上眼,安檾臉色蒼白,大汗涔涔,當她睜開眼時,眸裏已經是平淡如水,幽深像一口黑井,看不到底。
努力通過大腦致使讓手動起來,她咬著唇,血紅溢出也不管不顧,顫抖蒼白的手往床邊垂落的帳子抓去,二十厘米,十厘米,直到一把抓住。
“咚”
想要撐起身,身體卻不受控製猛地朝地麵撲上去,安檾反應極快,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半身跌在床頭上,隻覺得身子被刀正一刀,一刀,割著她的皮肉,鮮血四溢,忍住悶哼,她抬頭,看著麵前,嘴巴微開,眼裏閃過驚疑。
這擺設是怎麼回事,古香古色,這古董樣式的梳妝台,花式雕木窗門,中間還豎著屏風,掛著一幅畫,色彩絢爛的牡丹,透出大氣高貴的氣質……盯著手下撐著的精致繡花鞋,安檾默了。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安檾望過去時,一青衣女子急忙進屋,手上提著一個木製簍子,看到她,目瞪口呆:“王妃,你終於醒了。”
那女子迅速放下簍子,連忙跑過來扶著安檾,小心翼翼,如待珍寶,動作極其緩慢讓她躺好,期間已經是淚滿盈眶,鼻子通紅低吟:“王妃如此命苦,心兒以為王妃再也撐不了這一關了,以為王妃要離開心兒了,嗚嗚…。一定是蒼天可憐,讓王妃醒來。”
如果這不是夢,那這個身軀的人的確已經撐不了這一關了。安檾默,看這麵前這小姑娘抽抽搭搭,一陣心煩意亂,冷言道:“別哭了,我又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