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竹哥哥,等等我嘛!等等我嘛!青青走不快”……五歲的小青青光著一雙小腳丫緊跟在逸竹身後,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邊撒嬌的對著逸竹的背影喊著。
“你快點,等一會兒漲潮了,我們就不能撿到大海螺咯。”逸竹還想趁在漲潮之前多捉幾隻海螺來玩呢!他回頭看了看身後小跑的青青,步子還是慢慢的減小了,減慢了奔跑的速度。
逸竹和青青一前一後的遊走在家附近的那片海灘上,頃刻間,身後便留下了兩排清晰的淺淺的小小的腳印。
這是一個典型的小漁村,漁村三麵圍海,一麵靠山,村裏的人們基本上都以海洋作業為生。所謂靠山吃山,依海自然就吃海了。正因為這片海域有著豐富的天然資源和大自然所賦予的優質環境,所以他們都過著豐衣足食悠然自得的雖然簡樸卻充實的日子。祖祖輩輩都沿襲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固定生活規律。
雖然這是一個小小的不出名的小漁村,交通閉塞,人流量極少,但對於土生土長的村裏人來說,這樣的一塊能讓他們幸福生活的地方也算是難得的寶地了。
不過最近村子裏有傳言在說,好像是這片海域已被來自閩台的一個開發集團給看上了,不久就要過來征用開發。
這是屬於大人該關心的事,逸竹和青青兩個小夥伴依然無憂無慮的徜徉在他們熟悉的沙灘上,玩著他們最開心最熱衷的海灘遊戲。
“逸竹哥哥,你過來,過來,快過來看!”青青像發現了什麼好寶貝,興奮地喊了起來。
“什麼呀,什麼呀,你發現了什麼新鮮的玩意嗎?我看看!”走在前麵的逸竹屁顛屁顛的小跑著回過身來,剛剛才換上沒有多久的一身卡通圖案的運動衫此時早已沒有了最初的色彩,上麵泥跡斑斑沾滿了沙塵,臉上手上也都是邋裏邋遢的黑泥,一隻瘦小的胳臂上纏滿了一圈又一圈的泥沙印跡,活脫脫一個從煤堆裏爬出來的小黑炭。
青青仿佛早習慣了他的那副尊容,看到他的模樣一點都不覺得驚奇,眼前的她隻在意著那隻正朝她腳邊爬過來的大海螺。“你看,逸竹哥哥你快看,一隻很大的大海螺!”她激動的嚷嚷著,再次用響亮的嗓音來證明自己這一偉大的發現。
“真的呢?一隻大海螺悠閑地爬了過來!這還真不是一隻普通的海螺呢!”別看他們才是五六歲大的小不點,但是他們經常光顧這片海域,對海裏的生物熟悉的像自己家裏的親人一樣。平常看到的海螺爬行的速度根本就沒有那麼快,在地上匐動的力量也沒有這麼強,爬過的痕跡更沒有現在這樣深。逸竹伸出一隻沾滿泥沙的小手,快速地彎腰下去把海螺捉了起來,瞬間便把它提到了麵前,正準備細細打量。
青青呢,個子小小的她眼見著逸竹捉起了那隻海螺,就踮著腳尖湊過去,把頭探向海螺,想好好研究這勝利的戰果。
突然,出其不意的從螺殼裏伸出一對又紅又尖的長鉗,張牙舞爪的揮動過來,不偏不倚一下子就對準了青青的額頭。頓時,一陣刺心的疼痛傳遍了全身,隨著一聲尖細的呼叫“噢,痛,痛!”青青的額頭上已經留下了一道赤紅的劃影。
“啊!”逸竹傻了眼,忘了手中還拿著的海螺,又驚又慌又怕的舉起髒兮兮的小手去摸青青的額頭。海螺再次發威,伸著鉗子在半空中亂舞亂抓,逸竹這才發現這個罪魁禍首,用力的狠狠的把它甩下地去……還好,青青的額頭上沒有出血,隻是劃下了一條紅印子。
但是這樣的虛驚對於兩個小孩來說可真是非同小可。青青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叫著,聲嘶力竭,悲淚漣漣,一邊的逸竹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她,不知道用從哪裏學來的療痛方法拚命的鼓著腮幫子在青青的額頭上吹著氣。邊吹氣邊安慰著說:“青青乖,青青乖,不哭了,不哭了,等一下逸竹哥哥去家裏拿糖給你吃。”淒厲的哭喊聲和稚言稚語的安慰聲引來了不遠處一個趕海的大叔。
大叔過來一看是他們兩個小淘氣,“逸竹,青青,你們兩個又跑到這兒來胡鬧了!這是怎麼了?讓我看看!”逸竹看到大叔,就像看到了一個救星,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講完還不忘解氣的踩了好幾腳那已經爬到一邊的海螺。大叔看了看青青額頭上的傷口,又過去撿起那隻被逸竹扔掉的海螺,“哈哈,你們兩個調皮鬼,這不是海螺,是一隻寄居蟹哦!還好,這是一隻沒毒的寄居蟹,不然後果就嚴重了。逸竹,你趕快帶青青回家,好好洗洗幹淨,看你們倆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