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火域礦場(七)(1 / 2)

火域的天空中陰雲密布,都城的西郊一片空地上搭起了一座丈許高的木台,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吹動著木台上的旗幟,呼啦啦作響。盡管還不到午時,木台下麵已經聚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圍觀的群眾被頂盔摜甲的士兵擋在外圍,議論紛紛。

“哎呀,這田大人的家族那麼風光,怎麼說滅就給滅了呢?”

“嗨!你們還不知道吧,”一位托著長白胡須的老者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田大人的弟弟這次得罪了天王地的駙馬爺,據說他騙走了駙馬爺幾十萬兩的黃金啊...”

“幾十萬兩黃金!”老者身邊的人都圍攏上前,聽老者道出那黃金的數目,都瞪大了眼睛,相互觀瞧,眼眸閃閃發亮,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可真是天大的數字啊!”

“哼!”那老者捋著白須,得意的道:“想來這位田大人也真是膽大包天,竟把太子羈押起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可謂是權高蓋主,隻手遮天,”老者將雙手一攤,不屑地笑道:“這下怎麼樣?玩完了吧!人哪,就不能太貪心。”

“說得有道理呀。”

竟管人生嘈雜,老者的聲音不高,但他說的那些話依然傳到了站崗士兵的耳朵裏,那些軍士們依舊保持著嚴肅和威嚴,對於老者說的話全當是耳旁風,充耳不聞,陰冷的風吹著他們鐵一樣堅硬的麵容。遠處銅鑼敲響,聽見銅鑼聲,場麵頓時肅靜下來,人們都屏住呼吸,把目光轉向通往都城的一條官道。

銅鑼聲漸漸接近,一排拉著木籠的馬車轟隆隆地駛來。第一輛木籠子裏關押的便是名噪一時,如今淪為死囚徒的田大人。田大人麵容清瘦,發髻散亂,身上穿著灰色的粗布長褂,胸前和背後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囚字。田大人蒼老的眼中黯淡無光,灰蒙蒙的臉色也失去了往日的榮光。他原本身材就小,如今畏縮在木籠裏猶如一隻即將被宰殺的公雞。

“你看他這摸樣,連一隻公雞都不如。”

“哼!公雞還能叫兩聲呢,他連叫都不會叫,亂臣賊子,你也有今天。”

人群裏幾名被田大人害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官員橫眉立目地看著他,氣憤憤的道。

緊接田大人之後是他的那些黨羽,都被打入了囚車,一排囚車到了近前,人群就如海浪一般向前擁擠,幾欲衝倒了站崗的士兵。有人趁亂朝囚車扔出臭雞蛋,爛菜葉...腐臭的氣息在那些老爺們的囚車裏擴散,他們似乎聞不到,沒有半點反應。一枚臭雞蛋從囚車的縫隙正打中了田大人的額頭,渾濁腥臭的液體從他臉上留下來。田大人垂著頭,也不去理會,一臉喪氣。

“打死你個狗官!你們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田三,你個狗娘養的,你害死了我閨女,你是罪有應得呀!”

人群中有人大聲叫罵,把那些老爺們見不得人的事情一一抖落出來......如此一來,惹得群情激奮,蔬菜、雞蛋像雨點一般砸向那些關押在囚車裏的幾十名官員。

囚車後麵壓著眾多大人的家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上千口人,都用繩子捆著,兩側跟著押解他們的士兵。那些人知道自己這是在奔赴死地,臉上表情凝重,就連小孩子和女眷也隻是悄悄地流淚。

墨聰和那名戰斧黑袍人站在另一座高台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行刑的整個過程。對於囚車裏的那些官員,墨聰倒不覺得他們可憐,但看到後麵的人群,由其老人婦女和孩子,心裏便隱隱有些不悅,望了一眼身邊的戰斧黑袍人,道:“這也太殘忍了點吧,連老人和孩子也不放過嗎?”

黑袍人冷冷地望著緩緩行進的囚犯,麵無表情的道:“這是皇上的旨意,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好吧!”墨聰無奈地搖了搖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墨聰總算是對黑袍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那些人,就像狗忠實於主人一樣效忠他們的皇帝,他們就像一部機器,不完成皇帝的命令絕不回頭;而且也不知道都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個個厲害得出奇。就是此刻墨聰也已經感受到,身邊戰斧的攻擊力要高出自己許多。墨聰知道,眼下就憑自己一人之力無法拯救那些人受牽連之人的性命,隻好默默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