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墨聰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隻想快些見到楚瓷,見那女孩兒不要,隨手把那些金幣拍到那莊稼漢的手裏,“大哥,你拿著,你不放心的話,你也一起去吧!”
“這,這...”那莊稼漢原本不太情願,可是手中沉甸甸的金幣對他來說就是天文數字,而且又是去找救了自己妹妹的恩人,也就無話可說。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兄妹倆提著個紙糊的燈籠在前引路,墨聰在後麵緊緊跟著,三人走出二十幾裏,繞過了毒龍府家的正門,直通一條小路,那路墨聰實在太熟悉了。沿著山路繞來繞去,直繞到了雪山腳下墨聰曾經練功的那座水潭。
墨聰瞪大了眼睛觀瞧,水潭邊的柳樹林裏有著一座不大的小茅屋,茅屋內亮著暗淡的燈光。屋門敞開著,屋子裏繚繞著薄薄的藍色煙霧。一個身穿淡藍衣衫的女孩兒正蹲在灶膛前不停地吹火,剛剛下過一場小雨,柴有些濕,隻冒青煙不起火。
那女孩兒蹲在那裏,小臉漆黑,抹了一把眼淚,傷心說道:“柴呀柴,墨聰哥欺負我,你們也欺負我。”她好像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院子,依然喃喃自語。
“那麼濕的柴,你點得著嗎?”墨聰笑嘻嘻說道。
女孩兒頭也沒回,淒然一笑,聲音平靜地說道:“柴濕了點不著,人心若潮濕了,還能烘幹嗎?”
墨聰心頭微微一顫,低頭說道:“師妹!我找得你好辛苦!”
“你還找我幹嘛?父親的仇你已經幫我報了,在王宮裏榮華富貴,公主又那麼漂亮,那麼溫柔體貼,墨聰哥,你回去吧!”楚瓷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甜美。
“師妹,”墨聰摘下身後的月影劍,和楚瓷的月影槍放在一起,兩件兵器詭異地閃爍,墨聰道:“你看,從前咱們的玉可以合為一體,玉不能分離,月影槍和月影劍同樣也不能分離。”
“墨聰哥!”楚瓷緩緩站起身,回過頭,眼中的淚水洗刷著被煙熏黑的小臉,撲到墨聰懷裏,揮拳捶打著墨聰的肩膀,撕心裂肺,哽咽著道:“我恨你,可是我又愛你。”
“師妹!我不會再強迫你去王宮了,我也不會回去了!”墨聰咬了咬牙道。
“真的?”楚瓷睜開模糊的淚眼看著墨聰,輕聲問道。
“真的!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見屋中兩人擁在一起,屋外的一對兄妹相互看了看,兩人雖不知屋中人的故事,不過聽了他們的話,卻也知道兩人身世非比尋常,又深受感染,抹了一把眼淚,轉身默默地走了。
楚瓷輕輕推開墨聰,站在門外目送著那對熱心的兄妹在夜幕中漸漸走遠,直到消失,楚瓷低頭苦笑著搖了搖頭,沉吟了片刻,閃著一雙纖長的眼眸,黑漆漆的小臉上重新揚起甜甜的笑容,歎了一口氣道:“唉!這真是天意!躲都躲不過。”
“師妹,你這兒還有什麼吃的嗎?”墨聰苦著一張臉問道。
對於墨聰這種不解人意,不合時宜的問話,楚瓷非但不怪罪,反而調皮地笑道:“有啊!”說著,轉身走向灶台前,掀起鍋蓋,從裏麵拿出一個雪白的肉包子遞給墨聰,翹著紅唇道:“吃吧!這是你最愛吃的。”
包子上明顯沾了五個纖細的黑手印,墨聰也不嫌棄,大口咬著吃。楚瓷站在他身邊傻傻地看著,兩人目光對視,楚瓷的身軀微微地顫了顫,忍了好久,笑容終於在臉上綻放。咯咯地笑道:“你吃的樣子還和以前一樣。”
“那當然,我本來也沒有變,就是你多想了而已。”墨聰很隨意地說著,習慣性的在楚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這個動作讓楚瓷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兩下。
“墨聰哥,我沒有多想,你真的願意放棄榮華富貴,跟我在一起嗎?”楚瓷用很期盼的眼神看著墨聰,實際上她早已從墨聰的眼睛裏找到了答案,但她還是想聽到那話從墨聰的口裏說出來。
“師妹,咱們去浪跡天涯吧!”
也隻有楚瓷才能聽懂墨聰這種天馬行空,所問非所答的講話方式。而墨聰也隻有在楚瓷麵前才覺得找回了真正的自我,跟柳雲在一起時,他覺得很壓抑,和琴在一起雖然挺開心,可是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可是,很容易被琴姐姐和姨娘她們找到的。”
“我已經給師父留了一封信,讓她們不要再找咱們了,我告訴師父,我要自由的活著。”說了這話,墨聰感覺很輕鬆,咧嘴笑道:“大宇宙世界那麼大,誰也不會找到咱們的。”
“墨聰哥,隻要你不再強迫我去王宮裏,我什麼都聽你的。”楚瓷眼中帶著溫柔的目光,嘴裏咕噥著道。女孩兒那種溫柔又略帶撒嬌的神情,可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