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王?”
聞得“藥王”的大名,不僅屋中兩位老者臉上鬆弛的皺紋驟然緊繃,竹林裏的兩個少年人也是大驚失色,險些暴露身形。在武林大陸中還沒有哪個人敢不對藥王這個名字肅然起敬的。
房間裏兩位老者眼瞳中不僅僅是驚訝,也分明對藥王的大名帶著深深的敬意,愣了半晌方才歎道:
“藥王?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醫仙門的開山鼻祖,那樣的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到他那談何容易呀!”
“咳!莫說是藥王,就是醫仙門的現任掌門,老夫這就要入土的人了,也沒機會見過一次麵呢!縱然他雲中派有天大的本事,我看也是難覓藥王的仙蹤!”
兩位老者相互觀瞧,搖頭歎息,看他們的神色,對那位武林大陸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實在是敬佩得五體投地,真是有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味道了。
“丫頭啊,別白費那個力氣了,”傳功長老道:“老夫雖然沒有藥王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憑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墨聰真的是沒救了!”
“我不信!我相信墨聰哥,他一定行的,他不廢物!”楚瓷的態度異常堅定。
見狀,莫奇風冷笑道:“執迷不悟,好吧楚瓷,該說的我們也都說了,你自己考慮吧!到時候水月派一敗塗地,那可都是敗在你的手裏!”莫奇風氣得手臂顫抖,氣咻咻地帶著兩位老者轉身而去。
少女的閨房裏死氣沉沉,楚瓷遙望著掛在天邊的月亮,眼淚撲簌簌地掛滿雙頰。
“墨聰,你要去哪?”走出竹林,柳雲在墨聰身後叫道。
墨聰收住腳步,回頭望著柳雲,少年目光閃爍,臉色鎮定,說道:“柳雲,謝謝你!”
“你要上哪去?”柳雲向前走了幾步,目光緊緊望著墨聰。
“我是不會把功法交給莫奇風他們的,現在,隻要我走了,他們就不會為難師妹了,我要去找芷蘭!”
“說得對,莫奇風口口聲聲為了水月派,其實無非就是為了莫奇雨,所以你交出功法必死無疑,不交出功法也沒有你的好果子吃,既然是這樣,水月派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你走吧!至於楚瓷,我會幫你照顧她的。”
聞言,墨聰默默地看著柳雲半晌,眼前的神秘女孩兒突然變得那麼親切,往日的恩怨蕩然消失。墨聰彎下腰給柳雲鞠了一躬,含淚道:“柳雲,我知道,你暗地了幫了我很多忙,謝謝你!”
“喂...”
看著墨聰果斷地轉身,果斷地邁著大步,柳雲纖柔的手臂僵持在半空,手心裏灑滿了如水般冰冷的月色。
月光蕩漾,蒼翠的鬆竹間楚門主的墓碑傲然獨立,月光中,墓碑上的字是那樣的刺眼。
楚門主的墓碑立於一座孤立的山峰,與“水月山莊”之間有著一道鐵索虹橋相連,兩座山峰搖搖相望,立於山頂山中景色一覽無餘。墓碑前是一尊楚門主的塑像:手持銀槍,身披青雲袍,威風凜凜,麵色祥和,和藹的目光似在凝望山中景色。
望著著師父的墓碑,墨聰一頭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地流著,口中念叨:“師父,墨聰要走了!如果將來有機會墨聰一定會回來看您的!”放眼望著夜幕中的水月山,墨聰心中不禁苦澀。從小,就把水月派當成了自己的家,可是如今,回味起這一年多的經曆,少年深知,水月派裏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墨聰哥!”
“師妹?”回頭望著月色中的嬌柔少女,墨聰猛然起身,焦急道:“師妹,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萬一讓莫奇風他們知道了那就麻煩了,你趕快回去!”墨聰抹了一把眼淚,嘴角依然抽搐著,望著心愛的小師妹,心裏麵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墨聰哥,”楚瓷緊咬紅唇,含淚道:“你拿上這些東西,趕緊去找芷蘭姐姐吧!她一定會幫你的。”
“噢!”墨聰呐呐地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不忍割舍,可此時,他隻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也不想連累楚瓷,所以也不客氣,拿起楚瓷送的東西轉身就要走...
“墨聰哥,你等等!”望著墨聰即將遠去的背影,楚瓷連忙喊道。一直以來,墨聰就是她心中唯一的未來,可如今她卻覺得這個大眼睛的男孩兒離她越來越遠...
思索了片刻,楚瓷匆匆走上前,隻望著墨聰沉默不語,許久,才有些不舍地從胸前摘下一塊玉佩,緊緊握在手中摩挲著,看上去這塊玉在少女心中的分量十分沉重,“墨聰哥,這塊玉麒麟你應該知道吧!”
“嗯,知道,這是師娘留給你的。”墨聰點了點頭,楚瓷東西,還沒有哪一樣是他不知道的。
“對,這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一件東西...”話音未落,少女纖柔的雙手中,驟然騰起一團淡黃色的氣團,隨即,便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師妹,別.....”竟管墨聰想要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塊玲瓏剔透的無暇美玉已在少女的芊芊玉手中斷為兩截。
“這可是師娘留給你,唯一的一件東西呀!”看著楚瓷手中的兩塊斷玉,墨聰惋惜地說道。
楚瓷沒有在乎墨聰的責怪,緊緊咬著嘴唇,滾落的淚珠,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了血一樣的印痕。看著手心裏的兩塊斷玉,聲音顫抖地說道:“墨聰哥,這塊玉是母親留給我的,現在我把它斷為兩截,你拿一截,我拿一截,三年之後咱們武神殿見,到時候,玉圓人圓,如果玉不能圓,我就是這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