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極為纖細的長劍帶著幾抹金光斜斜的倒插在小院中,千山暮雪的一雙眸底掠過一絲迷惑,旋即白雕微微後退,九天舞諸多長老亦是縱身掠出院外。
“咳咳!”周師兄幹咳了兩聲,難受的抽了抽嘴角,“沒想到雪寂宗的內部還有如此強大的內奸?”
千山暮雪盯著這名弟子看了一眼,旋即問道,“師兄這是何意?”
“宗主的師兄?”九天舞詫異的掃了一眼那柄極為纖細的金色長劍,旋即看著漸漸擴散開的金色劍光在虛空之中留下一行細細的小字。
屋子裏的劍影已經破空而起,猩紅的長劍帶起無盡紅光照亮整個雪山遍野,血色的天空帶著無盡殺意在盤旋不斷。
“且慢。”一抹金色的劍光恍惚之中驚現一位纖細的身影,就如同這柄金色的長劍一般帶著無盡金光。
隻是投影。
莫忘微微挑眉注視著屋外,旋即收起一身劍意,虛弱的幹咳了兩聲,腦海中一片模糊。
沉沉的夜色下,幻無劫眯著雙眼注視著屋內的少年,緩緩收起倒插地麵的長劍,掃了一眼那位周姓弟子,說道,“他是下一代鎮守。何錯之有?”
“鎮守?”千山暮雪挑眉,看向幻無劫之時默然,她不知道這些天那幾位自稱是上一代鎮守師叔的同門的強者們對他說了些什麼,這麼長的一年裏,又發生了什麼?
幻無劫沒有解釋,想了想,感受著屋內漸漸幻滅的氣息,麵色微沉,“宗門內部自有本座觀守。爾等難道不操心一年後的東疆大難?”
千山暮雪神色微沉,質疑道,“即便是你選中的下一代鎮守,如何轉投他人門下?”
幻無劫沉眉注視著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路長大的師妹,雖然中間有許多變故,但兩人之間曆來很有默契,如今怎會這般言辭也要解釋得明明白白?
秦皓蒼妒忌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這謝無離究竟是什麼來曆,居然連自己下一代鎮守身份也搶走了?
秦淩麵色亦是陰沉不定,早知方才在大殿便全力一拳打死對方,若是如此,便不會出現這等複雜之事。
“老師?”秦皓蒼小心翼翼的自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幻無劫的投影,直到麵色微沉的幻無劫亦是轉首看向自己,深吸了一口涼氣,問道,“記得老師曾對弟子說過,弟子日後會接替老師坐鎮十方世界。”
幻無劫微微挑起一雙劍眉,沉吟片刻後環視四周眾人。
秦淩和雪寂宗聯手千年來,也加強了皇室對雪寂宗的了解,若是秦皓蒼成功鎮守十方世界,很有利於秦淩自身的坐大,對於這個問題,不僅是他很緊張,就是千山暮雪亦是側目注視著這位愈發陌生的師兄。
屋子的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一位極其削瘦的青年,很年輕,和旁人不同的是,這青年卻有一頭白發。
秦淩看了一眼幻無劫,又看了看千山暮雪,眼底泛起一絲幽光。
“好久不見,師弟。”
滿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