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飄著一些龍族的殘肢斷臂，走了不遠，還有一顆顆擺放整齊的龍首。
雪花飄滿天空，兩人越走，越是覺得回憶。
整個北荒似乎都被人大肆殺戮一番，幾乎難以搜尋到半點生機。
“可惜沒帶幾個弟子來。”莫忘有些可惜一身都是寶貝的龍族殘軀。
千山暮雪點了點頭，隨口道，“就是現在傳訊也來不及了。”
兩人越走越是心驚，直到莫忘的心底響起了道行溪失態的低沉咆哮，莫忘這才挑眉環顧四周。
“是他們醒了，龍族是當年人族的背叛者。”
莫忘壓下心底聲音，說道，“我並不想知道億萬年前的老故事。”
“是青初劍罡。是裴玄衣的劍罡。”道行溪冷哼一聲，旋即便應莫忘要求不在開口。
畢竟那些老故事，也確實沒有意義。
既然知道了是誰，莫忘也沒有絲毫懼意，對千山暮雪說道，“抽了龍筋，取了龍珠，剝了龍鱗，挖了龍角，斬出龍牙，帶走龍骨，還有龍須。”
對於人族來說，龍族的身上真的是滿身都是寶貝。
莫忘的劍罡隨聲而動，並且毫無懼意的調動著自己的一身真元。
若是裴玄衣，那想必不會在乎這些，若不是裴玄衣，莫忘更加不需要理會對方。
在魔族古殿的籠罩範圍內，莫忘似乎能夠感到某種莫名的呼喚，或者說是預感和征召。
“還是小心些。”千山暮雪探手掩去莫忘透出四野的氣息。
“並不需要，這氣息，我很熟悉。”莫忘搖了搖頭的時間，劍罡已經是收走了許多龍族身上之物。
“是誰？”
見此，千山暮雪並不意外，畢竟莫忘的真正身份依舊還是一個謎。
沒有人去猜這個謎，自然也沒有人可以看得清這個謎。
或許幻無劫知道一些。
莫忘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想著十萬大山中遇到的那三個人，有些感慨這個世界緣分的奇妙，“大陸上一個天賦妖孽的劍道奇才。”
“大陸上的劍道奇才？”千山暮雪沉眉，再一次感受到，雪山見識的淺薄。
是的，雪山很強這沒錯，隻不過是相對的。
雪山在大秦境內自然獨一無二，但在大陸上最多也就是一流勢力，甚至還可能不是。
兩人各有心思，卻是沒有忘記收拾龍族的殘缺身體。
一聲淒厲的龍吟在天際回蕩著，然後一道劍光斬落了一顆巨大的青色龍頭。
龍眼睜得很大，黑白顛倒的雙眸之中仿佛增添了太多驚恐和懼怕。
莫忘和千山暮雪向後讓了讓，然後抬首望向天際上色彩不一的三道長虹。
“是誰？”
千山暮雪第二次發問，心底有些發怵。
莫忘笑了笑，隨口說道，“裴玄衣。”
“裴玄衣？劍聖裴玄衣？”
天有些黑了，莫忘也沒有回答，兩人一路來到了一片冰原之上。
在不遠處的地平線上，還殘留著的一片廢墟昭示著這片冰原以往主宰的最後存在的痕跡。
莫忘腦海深處的序列指針感知到了一抹生機，很微弱，很微弱。
就在那片廢墟之下，然後又有了另外幾道略顯平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