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抗戰
微風打著旋從林間穿過,枯黃的葉子牽扯在在樹枝上,搖擺不定,不時的有葉子隨風而落,在空中微微掙紮了下,卻也無奈的飄落在地。
草叢微微搖動,一個全身灰白的小東西慢慢探出腦袋,長長的耳朵左右搖擺著,紅寶石的兩隻眼珠放射出淡淡光芒掃過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危險,這才一蹦一跳的跑向目標--一小塊餅幹。
咻!一隻弩箭從天而降,直接穿過這隻可憐兔子的長耳朵,將它釘在地上。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四肢瘋狂蹬擊者地麵,將滿地落葉踢得四處飛濺。然而那弩箭不愧是淘寶推薦的精品,無論小家夥怎樣折騰,就是牢牢地將它鎖在地上,半分也移動不得。
這時一個身影從幾步外的一顆大樹上滑了下來,一個虎撲將小兔子捧在了手中。小兔子嚇得一個激靈,眼睛盯住了那個將它擒住的人臉上,腿腳的動作不由得漸漸地停了下來。
這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啊!布滿灰塵的麵頰微微發黑,一雙眼睛陷在那對熊貓眼眶中,紅得發紫,緊緊的盯著手掌心的小兔子,胡子拉碴的下巴下麵,喉結不停鼓動著。嘴巴不斷吞咽著口水,似乎隨時都要湊上前來咬上一口。
白元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食物了,就算他的身體已經鍛煉的堪比健美運動員,但在肚子的聲聲抗議下,白元也不由得感到全身陣陣發軟。現在他看著手上的小不點,隻覺得胃液不停翻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生吃了它!
白元最終還是放走了那隻足以將他列入小女生們最不歡迎名單的小兔子,不是他足夠仁慈到舍己為兔的地步,一個老獵人聞聲而來用一塊幹硬的肉幹代替了可憐的小兔子,而老獵人那怪異的目光讓白元恨不得自己變成那隻受傷後逃跑的小兔子,從而可以以最快速度離開他的視線。
“我說後生,你這是糟匪了還是咋的,咋弄成這幅德行啦?”老獵人將手中獵槍往背後一背,從腰間拿出了一副煙槍,抽了起來,他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小夥子: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上滿是破口子,上麵青一塊灰一塊的,好好的布料硬是染成這個樣子,真是敗家,不過他也不會說什麼就是了--亂世之中,或許這就是人家的保命方法吧。
白元狼吞虎咽的吃著肉幹,就著一口山泉水咽了下去,心裏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正想說我也是來打獵的,但看看老獵人背後背著的一大捆獵物,想想自己剛才的小兔子,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隻好回道:“大爺,真是多虧你了,我和我朋友來這裏玩,結果和他走散了,我又不認識路,在山裏轉了好幾天,帶的幹糧也吃光了,山裏的動物都賊精賊精的,我一隻都沒弄到,就成這樣了。”
白元覺得自己很憋屈,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天華理工大學畢業,學業不說獨占鼇頭,也算名列前茅,畢業後找個工作也能勉強養家糊口,可是怎麼到了野外卻連養活自己都做不到了呢。若不是遇到了這老獵人,可能自己餓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裏都沒人知道吧。
三兩口咽下肉幹,白元這才發覺老獵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而且這老獵人的衣著也很奇怪,頭頂汗巾,身上一件破棉襖補丁已經占領了大半江山,外麵的破夾襖更是已經分不清到底原來是黑是白了,外加背上背著的獵槍,這個打扮怎麼這麼眼熟呢?
白元一拍腦袋,這不是抗日神劇裏的百姓標準套裝嗎?這位大爺真是生活節儉的有些過頭啊,現在社會,就算是家裏再窮,有國家關照著,逢年過節也能夠添置一兩件新衣裳吧,看這位老大爺背後的獵物,也不像是那種會窮的連衣服都穿不上的人家,難道是家裏養了個大學生不成,白元自動腦補。
“玩?我說後生,這鬼地方的有啥好玩的,你這身嬌肉貴的,連個防身的都不帶,小心被土匪逮了去。”
白元正在心裏腹誹著上大學的艱難,猛地又聽見大爺的這句話,便是一怔,這信息量略大啊。
“土匪,您老這是開玩笑吧,這華國境內還會有土匪,就不怕政府嗎?”
“哼,政府,政府已經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被島國小鬼子打的哭爹喊娘的,還能指望得上他們啊!”老爺子說著就來氣,把煙鍋狠狠的往樹幹上敲著。
白元終於覺得有些不對了,他咽了咽口水,覺得嗓子幹澀澀的,他微微顫抖著音調問:“大爺,這小鬼子打過來多久了?”
“多久了,都四五年了吧,好在還有八路軍給小鬼子添堵,不然咱可就活不成嘍。哎哎,後生你咋了?”老大爺正說著呢,就見白元白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