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的吳異很喜歡。
吳異把車停在一邊,這裏似乎並沒有停車場的說法,各種車輛亂七八糟的停放著,其實也並沒有多少輛。
“異,等會兒。”葉雨叫他。
現在他開始習慣了,這個稱呼。
葉雨捏著一片假胡須,別扭的跪在車座上,抓住他不由分說的給他按在嘴唇上方,那些虛假的毛發刺得他很癢,還沒等他適應過來,棒球帽墨鏡輪番上場,葉雨很快把他打扮成一個昨天剛出院的精神分裂患者。
吳異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把帽子從自己頭上扯下來,給葉雨扣上:“醜死了。”
葉雨居然很適合棒球帽,倔強的眼神儼然是中學裏常常有人送便當的冷漠擊球手,吳異笑著問:“要不要對對台詞?老板,要知道我兒子是很居家老成的,所以才會要求球賽勝利的獎品是溫泉旅行。”
葉雨正在往外走,她站在車窗外,嘴型看來是想告訴吳異她是會說髒話的。
比如“你可以滾出來了。”
吳異打開車門就追,葉雨跑的飛快,吳異在門廳的小沙發上把他按住:“現在我滾出來,然後呢?”
一個中年婦女笑得很親切。
“很少見到關係這麼好的父子了。”
吳異伸手把葉雨掉下來的下巴合上,好吧如果你執意的話你可以脫下褲子來給她看看證明她錯了,當然吳異沒敢說。
這位中年婦女一定死了丈夫。
吳異想,否則她不會看著現在這位還趴在葉雨身上跟她扭打在一起的“爸爸”兩眼冒火,欲火,他顫巍巍的發個抖,幸好現在不缺錢。
他風華正茂,不是長的帥些的大叔。
吳異憋下這句話。
“還有單間嗎?”
“隻有一間。”
“就這間。”吳異付錢,眼見現金越來越少,瞄一眼葉雨,以後他們得多住幾天情侶旅店,說起來刷卡機應該再普及一下。
吳異關上門把他的胡子扯下來。
指著自己的臉看葉雨:“你說我哪點看上去比你老?”
葉雨聳聳肩,不置可否:“我們可以出去的時候把胡子和帽子換一下。”
大分縣的溫泉大多數都在38度左右,有的地方甚至達到45度,吳異跨進溫暖的水裏,木門的邊沿水霧凝聚成一層不規則排列的水滴。
吳異喜歡在舒服的地方思考。
“今天就住這兒?”葉雨提議,這裏應該沒有人認識他們,而且交了錢卻隻是泡泡溫泉也太浪費,他最近才悟到浪費屬於很嚴重的一類問題,他以後應該在炸房子前想點好主意來保證他的秘密不被人知道。
他討厭情人旅店,這很明顯。
“除非你喜歡你追我躲的遊戲。”吳異堅決反對,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電視上報紙上街邊的告示上發現她的房客跟上麵一模一樣,他們需要的是被盡量少的人注意到,至今為止吳異還想不到什麼選擇比情人旅店更好。
大家應該討論些更切實的問題。
“至少到我們去你在城南町的房子為止,條子對我們的路線是知道的。”吳異把手伸進水裏,看著水下手的輪廓影影綽綽。
“他們追的很自信。”
葉雨看在這句話的份上你簡直是另一個吳異,吳異終於想起那個困擾他很久的詞,這次的追捕跟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自信,那些隻會亂叫的警車到底是從那得到的自信,就好像他們變成了如來佛祖,量葉雨和吳異逃不出這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