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中的微光(1 / 2)

林曉晨拖著行李箱來到s大,一眼望去,都是大一新生和一些送新生入學的家長。林曉晨撇了撇嘴,隨即揚起笑臉走入校園。其實,林曉晨的眼眸深處是十分羨慕的,她從4歲就沒有了母親,而父親更是從未見過,她沒有家長,也沒有家。

林曉晨是在外婆家長大的,從她記事起,就不停的有人罵她。年幼的林曉晨十分懂事,無論在外麵受了怎樣的欺負也不會對外婆講,她知道外婆會心疼。每當外婆發現她身上的淤青,就會紅著眼眶給她上藥,然後坐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淚。母親,對於林曉晨來講隻是一個詞語,她記憶中隻見過那個女人四麵,前三次是送錢,最後一麵是在那個女人的葬禮上。那個女人是城裏夜總會的陪酒女,林曉晨每次見到她總是可以聞到一股酒味。她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會生下她,從小到大她從未明白。其實,那個女人是愛林曉晨的,見到林曉晨也想像正常母親那樣抱一抱自己的女兒,隻是她每次都在林曉晨怯怯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那種想要觸碰卻又擔心驚擾了所愛之人的心情也會令她在午夜夢回是暗自落淚。那個女人隻能在角落裏偷偷地望著林曉晨,然後拚盡力氣去賺錢,去讓林曉晨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天有不測風雲,那個女人因為得罪了夜總會的客人,被幾個人蹂躪致死。葬禮上,林曉晨看到了不一樣的他,沒有濃妝豔抹,沒有一身酒氣唇色蒼白,麵目有些猙獰,好像在訴說著當時的痛苦。林曉晨感到眼睛澀澀的,卻始終沒有留下一滴眼淚。母親的去世使這個貧窮的家裏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於是,外婆每天都去街上撿一些瓶子之類的廢品到回收站換些錢,以供這個家的生活開支。至於林曉晨母親留下的錢被存入銀行,以供曉晨日後上學用。曉晨每次看到其他小孩子趴在父親的背上嬉戲玩耍都無比豔羨,而她隻能遠遠的望著。他的父親是那個女人眾多恩客中的一位,據說是城裏酒店的老板,就說他的福氣與那個女人相識是一場意外,舊書他是酒後亂性的結果,據說…一切都隻是據說,所有與父親相關的訊息都是道聽途說。在林曉晨7歲時,外婆將她送入了學校,而這也是林曉晨噩夢的開始。不知為何,林曉晨母親的事傳到了學校,鬧得沸沸揚揚。原本較好的朋友也跟隨眾多學生一起欺負她。在她的包裏放癩蛤蟆,放小蛇,對著她吐口水,無故的劃破她的衣服。林曉晨每天放學都是最早離開的,因為她擔心被人關在教室裏,而她也擁有這樣的經曆。回到家,林曉晨就開始為外婆燒水做飯,日日如此。一天,林曉晨躲開了攔在校門外的學生,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他的腿在體育課上被同班學生故意使壞絆倒摔傷了。燒好水,林曉晨跛著步子向裏屋走,一時失足被門檻絆倒,而滾燙的水則澆在了她的背上。當外婆回到家時林曉晨已經昏過去了。外婆在醫院裏看到林曉晨身上一個又一個水泡,心痛的直掉眼淚。悠悠轉醒的林曉晨對在床前哭泣的外婆說:“外婆,我一點兒也不痛,真的。”自從林曉晨發生了燙傷事件後,外婆再也不讓她接近灶台了,就連端熱的東西也不用她。林曉晨以為一切都可以像現在這樣安穩的過下去事,命運卻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自從林曉晨被外婆勒令不準接近灶台後,她每天放學都會順著街道找尋外婆,幫助外婆推著那輛破舊的腳踏三輪車。這天,林曉晨找了幾條街也未曾見到外婆,不免有些著急。陰沉沉的天空好像在預示著什麼。林曉晨見到前方有幾個人便追過去想要打聽一下外婆的去向。待走近了才發現那幾個人是鄰村的幾個小混混,那時的林曉晨以為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善良的。那幾個小混混將林曉晨哄騙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堵住了她的嘴。她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痛苦,那些人又是那樣的肮髒,那樣的邪惡。外婆在天黑後才回到家,手裏還拿著幾顆糖和一塊月餅,眉眼之間透著欣喜。因為今天不止是中秋節也是林曉晨的生日。房間裏黑漆漆的,外婆奔走在各個小巷裏尋找著林曉晨,不停的呼喊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人回答。天際泛起魚肚白的顏色,太陽在雄雞的召喚下冉冉升起,外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看到了令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情景。林曉晨躺在家門前,身上血跡斑斑,雙腿不自然的扭曲著,微微鼓動的胸膛證明她還活著。當林曉晨醒來的時候,看到了雪白的牆壁和外婆擔心的麵孔。她想笑著對外婆說她沒事,隻是僵硬的嘴角浮不出一絲笑容,她忘記了怎麼笑。這一年她剛好十歲。

外婆努力的隱瞞林曉晨失貞的事,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不知如何被傳了出去。村裏的人,學校的學生和老師也對林曉晨充滿了偏見,認為林曉晨是和她母親一樣的人。學校裏的學生拿著石頭砸她,將她堵在角落裏進行毆打,所做的事比之前更為惡劣。老師會提出各種各樣難堪的問題,處處為難她。雞毛蒜皮的事也會把外婆找來,連同外婆一起羞辱。學校裏有一個男老師總是用特殊的眼光看待她,隻是過早經曆人事使得林曉晨已經懂得了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使自己不受傷害,那位男老師也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林曉晨的內心是黑暗的,是扭曲的。她知道那些欺辱過她的人都看不起她,她就下定決心要讓那些人大吃一驚。當她已全縣第一名的沉成績被縣實驗中學錄取的時候,她如願以償的看到那些人吃驚的表情。僵硬的嘴角想要彎起弧度,卻始終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