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對不起!”齊正山似乎意識到自已的失誤了。“我不該大意,是該去現場盯著他們完成此事,又或者是給他們送點小恩小惠過去。”
“現在說這些還有屁用?”謝寶權哼了聲。“哪怕你昨天自作主張用金錢收買他們,我都會誇你這人會辦事,可是現在,你意識到這些也晚了,你呀,真是害人不淺!”
“書記,讓我再想想辦法,我天天在陳天樂眼皮底下,總有機會抓到他辮子的時候。”
“得了,你還是省省吧!”謝寶權現在是不敢用齊正山,這人特不靠譜,他決定放棄齊正山這枚棋子,手一揮。“你走吧!以後,別說跟我熟悉!”
話說得這麼直白了,齊正山嚇得渾身發抖。“書記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謝寶權和齊正山的關係就像是一張紙,沒破之前,還能通過薄薄的遮掩來維係著雙方的正常關係,一旦撕破了,就是打開窗戶說亮話。
齊正山苦苦哀求道。“書記,你可不能這樣無情啊,要知道,我為了你,可是跟陳天樂撕破了臉皮,你不能這樣對我,如果你對我不滿,我可以改進,下次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不必了!”謝寶權冷冷地說。“你與陳天樂之間的不和,請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這張透亮的紙沒被撕破時,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現在這張紙撕破了,雙方都會露出不好看的臉,這個破洞就會越撕越大,到最後,甚至還會大打出手。
一個人的忍讓是有限度的。
齊正山一開始是在努力克製著自已的脾氣,盡量想與謝寶權的關係緩和。
現在,話說到這分上,他也沒什麼顧及的了,氣得語無論次地說。“好好,書記真是高見,用人順手的時候就用,用人不順手就棄之不管。不管就不管了,免得人家說我跟著你混是為了撈取政治資本,算了,反正我齊正山沒什麼野心,沉默了多年的配角,扔哪都是那麼回事,不強求了!”
謝寶權氣得扯著要離去的齊正山,揮拳就要打下去,是向海生和黃傑出麵攔住了,他緊緊地抓著齊正山的衣領恨恨地說。“什麼政治治本?我看你就是滿嘴胡言亂語,齊副市長,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們是人民公仆,得時時刻刻記住自已的職責,平時開會我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要忠實地實踐‘三個代表’,要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即使你與某位領導走得近了些,那也是因為工作需要,絕對沒有你所說的撈什麼政治資本。”
“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齊正山心裏特別委屈,他現在兩邊不是人,要不是謝寶權向自已拋橄欖枝,他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地得罪陳天樂,此時的他,覺得是被謝寶權給害了。
“不給你講下道理,我怕你會做出更加離譜的事情來。”
“拉倒吧!”齊正山笑了。“我離譜也沒你書記離譜,明明爭不過陳天樂,卻非要去爭。說什麼急群眾之所急,我看啊,隻有陳天樂才是這樣的人,你我之流都談不上。東海這個地方,真正到了急群眾之所你急的時候,你還不照樣在作秀。”
謝寶權再也無法忍受,掙脫向海生的手,一拳砸向齊正山的臉。
黃傑也嚇傻了,他沒想到謝寶權會真的動手打齊正山。
齊正山被謝寶權那一拳砸得眼冒金星,也砸得完全沒有了顧忌,對謝寶權破口大罵起來。“說你作秀是文明用語,說得不好聽的話,你他媽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角色,不隻是我這樣說,知根知底的都會這樣說,你有什麼真本事,我們大家心知肚明,隻不過,你會裝,你舍得用錢買一串串的關係網,要不是這樣,你以為你在大家眼裏是什麼?告訴你,什麼也不是......”
“你......”謝寶權又蹦了起來,舉起拳頭要打齊正山。
向海山暗自偷笑,不覺在心中對齊正山豎起了大拇指,這些話也正是他心裏想說,隻是,他沒齊正山的膽量,更不會跟齊正山一樣衝動,要是他向海生,絕對會不動聲色地做自已想做的事。
“書記,息怒!”黃傑說。
“你們放開我!“謝寶權怒氣衝衝地吼他倆。“看我不打爛齊正山這小人的狗嘴!”
“對,說得沒錯!”齊正山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為了巴結討好你,確實成了小人,不過,從現在起,我再也不相信你這樣的人,你說一套做一套,兩麵三刀,跟你混,我遲早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我想明白了,哪怕是被陳天樂壓製著,至少我還是堂堂正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