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傑心說,齊正山你個笨蛋,話是很會說,可為什麼就是不會察言觀色?沒見書記正在對你興師問罪?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謝寶權坐在椅子上轉了轉,然後對著齊正山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陰陽怪氣地說。“齊副市長,你怎麼能這樣說陳市長?雖然陳天樂這個人有時候咄咄逼人,心高氣傲,可他不會識不出水的深淺,他也有他的優勢。”
齊正山在想,這書記是腦子壞了嗎?居然為政敵說話。
黃傑暗說,書記是在暗示齊正山識不出水的深淺,但願這個齊正山能聽出來而不再說下去,再說下去隻能是自取其辱,得不到半點好處,反而還會讓書記看輕他齊正山這個人。
沒想到的是,齊正山再次讓人大跌眼鏡。
齊正山天真地以為,謝副書記是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所以才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已威風,所以,他隻能不停地給書記打氣,才能反敗為勝。
“書記,你不能因為今天這事就氣餒,要我說,你幹脆來個速戰速決,再去上麵活動活動,絕對不能讓陳天樂得到半點便宜。我會始終跟書記一條心,一定支持書記到底!”
“放肆!”謝寶權大喝一聲,然後用手指著齊正山。“什麼支持我到底,你是怕自已失去這次機會,就再也找不到升遷之路了,讓我快點把陳天樂扳倒下去,東海的官場就徹底失去平衡,著眼於東海的發展,陳天樂有可能會被調走,這樣的話,你齊副書長可以順理成章地升為市長,這才應該是你心裏的實話吧?什麼支持我到底,嗯!真是說得好聽,可惜啊,齊副市長也是機關算盡,卻反而連累了你自已,要不是你今天在教育局會議上來這麼一手,也不會讓陳天樂搶占先機,你呀,還是失算了。”
“我沒有。”齊正山理直氣狀地說。“我可真是替書記你打抱不平。”
謝寶權在心裏已經將齊正山這個人打入冷宮,即使將來自已當了一把手,也不會重用齊正山這樣的小人,他寧可要一個順從的,也不要齊正山這樣的人。
甚至,他覺得站在邊上默默不作聲的黃傑都要比齊正山強千倍、萬倍。
在謝寶權心裏,他最討厭齊正山這樣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人,在這個時候,他謝寶權需要的是一個默默忍受自已發怒的夥伴,而不是一個並不了解自已,卻在那裏對自已指手劃腳的人,要去上麵活動,還需要齊正山來指導嗎?
真是太把自已當回事了!
尤其不喜歡齊正山對自已說話的語氣,一旦他謝寶權上位,這個齊正山更是會洋洋得意,這種人太膚淺了,膚淺得不能再次聯盟,所以,謝寶權決定以後要放棄齊正山這枚棋子。
所謂的放棄,就是不再把齊正山當成真正的盟友,但是,不介意偶爾利用利用。
利用完了,以後將齊正山這個人踢走就是,哪怕還是保住陳天樂的市長位,也不能讓齊正山這家夥上來,否則,遲早會壞了自已的大事,今天的事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自已還沒當上一把手,看這齊正山,為了在教育局那些人麵前顯擺,他居然開著免提接自已電話,太他媽氣人了!
這次齊正山所犯的錯誤是不可饒恕的,對謝寶權來說,甚至會演變成一場災難,有可能讓自已所有的一切付諸東流,上位的事也有可能會半路夭折。
作為謝寶權這種愛虛張聲勢的人,他十分清楚媒體的強大力量,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喜歡做麵子工程,隻有這樣才能被認可,才有機會讓大家都熟悉自已。
今天,他所安排的一切都壞在齊正山手裏,麵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謝寶權除了扼腕長歎外,更多的也隻是憤怒。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像齊正山這樣的幹部,為什麼就是升不上去?今天,算是明白了什麼似的。
“齊副市長,你回去把今天的事向了陳市長彙報彙報,就說這事我有通知你們那邊一起去,是你不知道陳市長來上班了。”謝寶權對齊正山說。“態度好點,說話誠懇點,別讓他識出你有二心。”
“行。”齊正山點頭。“那我回去就這樣說,打消他心頭的疑慮和不滿,就算他今天有功勞,那也是在書記的授意下完成的,或者說,我們是在演一場戲,書記唱黑臉,市長唱白臉的戲,為的就是替農民工討到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