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權也把向海生不斷變化的臉色看在眼裏,他想了想,隻好先穩住向海生,衝著向海生擺了擺手,滿臉歉意地說。“你也別緊張!剛剛是我太情緒化,這事不怪你。”
“不,是我的錯。”向海生說。“你說得對,是我失查,我有罪,回去任憑書記處罰,我認了。”
“瞎說!”謝寶權說。“你有什麼罪?今天的事是我讓你安排的,有錯也是我的錯,剛剛是被嚇到了,怕你受傷,所以才會那麼嚴厲地說了幾句,不要記仇啊!”
“你是上級,我是下級。上級永遠都是對的,你怎麼可能有錯?真的,書記,錯都是我的......”
外麵的吵鬧聲越來越大,見護衛隊圍著這輛小車,知道這裏麵坐的才是重要領導,大夥更是想要突破護衛隊衝進來。
謝寶權大聲說。“別說了!那些人都要衝進來了,市局的人為什麼還沒來?”
向海生看了看時間,“應該快到了,我直接打給王局長的,應該在路上。”
建築隊的指揮中心前,擠滿了討薪的農民工。
陳天樂趕在市局的車隊前到了,市局是集體出發,在整裝待發的的過程中,自然慢了一步,陳天樂是說走就走,又對這個城市的道路熟悉,抄近路,自然是要快一步趕到現場。
陳天樂從車上下來。“這麼多人啊?”
有認識陳天樂的老百姓叫了起來。“是陳市長來了,是陳市長來了......”
聽說陳市長來了,嘁嘁喳喳的吵鬧聲靜了下來。
謝寶權伸著腦袋看出去。“怎麼回事?是市局的人來了嗎?”
向海生說。“不像是,都沒聽到警車的響聲,再說,這些人,你越是來硬的,他們越是會反抗。”
向海生從沒有玻璃的窗口伸出手招了招,喚來一個護衛隊的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陳市長來了。”那個人還繼續伸著腦袋在張望著,一邊回答,一邊翹首觀望。
謝寶權心裏“咯噔”一下,“他來幹什麼?”
“不會是齊副市長通知的吧?”向海生說。
“絕對不可能。”謝寶權打死也不相信齊正山會那樣做,這點把握都沒有,他怎麼可能與齊正山聯手?
陳天樂一路走過來,那些討薪的農民工也自動讓出一道來,沒有任何人阻擋他的路,來去自由。
建築隊的負責人迎上去,說著一些客套的歡迎用語,伸著手想要跟陳天樂握手,被陳天直接無視,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那些討薪的農民工群情激動,他們高聲呼籲起來。“陳市長,你來了,我們就放心了,我們這些離鄉背井的農民工就看到希望了,看看這快要過年了,我們要工資回家過年啊。”
陳天樂站到一高處,大聲說。“大家好,大家辛苦了!你們的工資,會一分不少地發給你們,你們放心,我不會縱容這樣的事發生,出門在外,大家掙的都是血汗錢,相信我,大家先散去,別在這裏製造混亂,傷人傷已都不是明智之舉。”
前麵聽到的人都退了出去,後麵的人又擠了進來,一股股汗臭味迅速地彌漫了四周。
擠進來的農民工你七嘴八舌,這個這樣說,那個那樣說,陳天樂都抓狂了。於是,他隻好再次提高音量。“大家靜一靜!靜一靜,不要鬧了,我已經清楚你們的問題,就是討要工資的事情,這樣好不好,你們商量好,選出幾個代表和一起直接找你們老板談談,要不然,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
在張誌偉的配合下,農民工們很快就選出自已的代表,兩男三女,他們覺得女人比男人會死纏爛打,今天要是不趁著陳市長在這裏把錢要回來,這狗日的黑心老板就不給他們錢過年了。
平時他們也會時不時地讓女人前去討薪,可這黑心老板就是死活不給,要不然,也不會寫信狀告建築隊,事先,張誌偉給寫信人打電話時就說明白了,說陳市長讓他們來討薪的。
可當他們來後,卻看到老板把護衛隊的人組織起來,對付他們,甚至是要趕走他們,說是要歡迎市委領導的到來,所以,才會激起民憤。
平時,他們要是敢糾集起來要錢,一定會受到護衛隊的欺壓,黑心老板人寧願欠著農民工的錢,也要花大價錢養著這些打手,成天屁事不做,一天到晚充當老板的走狗,走到哪裏凶到哪裏。
工程款下來了,不是先發工人工資,而是先拉上他的這些護衛隊人員去大吃大喝,還去嫖女人,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農民工苦不堪言,隻好走上狀告黑心老板的討薪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