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牛吃嫩草?”李曼琴生氣地說。“你把自已想成什麼?有你這樣說自已的嗎?還市長呢,封建思想如此嚴重,不是說真愛不分年齡、身份、地位的高低嗎?”
“扯淡!”陳天樂不想與她爭論下去,好像在鬥嘴皮方麵,男人永遠會敗給女人,陳天樂也不例外。他轉移話題。“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吧!”
李曼琴“哦”了聲,轉身去替他倒水,因為是晚上,她沒泡茶葉,隻接了杯白水遞到陳天樂手裏。
曼琴做事細心,這杯白水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接過水,想也沒想端起來仰頭就猛喝。
李曼琴隻看到他喉節處不停地滑動著,“慢點喝!別嗆著!”
他喝了個底朝天,這才將杯子遞給李曼琴。
“你怎麼會渴成這樣?”李曼琴問。“晚上的菜也不鹹啊?”
“汗流多了!”
“汗流多了?”李曼琴沉思起來,這話什麼意思?
不就是幫著修了修飲水機,能出什麼汗?
難道是他們做了什麼運動?這樣一想,李曼琴看他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長。
“你可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陳天樂恍然大悟,他明白曼琴這個眼神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李曼妮安插在可馨對麵的眼線,她今天突然食物中毒,倒在可馨家門口,是我送去附近醫院的,她家裏吐得一踏糊塗,我費了好大勁才打掃幹淨,然後又跑了兩趟醫院,忙得水都沒空喝。”
“那種人,你救她幹什麼?”李曼琴埋怨他。“你不知道打電話通知她老板?還要你親自去為她打掃衛生,在家我還舍不得讓你做家務活,真是的。”
“好啦!”陳天樂笑著說。“最多我以後在家也勤快些,省得你吃味!不過,我知道救死護傷的李醫生也隻是口頭上說說,要是你在場,也會毫不猶豫地送她去醫院。”
“就你懂我!”李曼琴白了他一眼。
“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不懂你還有誰會懂你?”
“可馨就沒攔著你?”
“她比我還要急,還說那女孩也不容易。”
“我果然沒看錯人。”
“你可不要再去添亂啊?”陳天樂擔心地說。“你們女人就是事情多,什麼叫你沒看錯人,可馨她本來就是個善良的女孩,這是她的本性,當時,就算是李曼妮倒在那裏,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不問。”
“現在這樣的女孩越來越少了。”李曼琴故意激他。“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女人,可能會因為某些人的封建思想做怪,有可能會放跑自已的幸福。”
陳天樂的神色顯得不善。“你可不要陷我於不仁不義之中,雖然我們已經離了婚,可我有義務守護你一輩子,當初的誓言我可沒忘記,就算你是個病人,我也會一直守在你身邊,曼琴,不要對我和可馨的事耿耿於懷,那隻不過是李曼妮設的一個圈套,你明白嗎?”
“天樂,你這樣說,是在逼我悄悄離開你嗎?”李曼琴親昵地坐在他身邊。“本來,我是打算等亦雲畢業就搬出去,可我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想要早點搬出去,我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也不需要你用行動來驗證當初的誓言,我們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在我眼裏,你早已經是我的親人,所以,我希望你幸福。”
陳天樂牽起她的手。“對,你說得對!我們是親人,所以,你得一直留在這個家裏,由我和兒子這兩個親人照顧著你,前麵的歲月是你照顧我和兒子,以後的歲月,希望我和兒子這兩個親人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不!我不要你照顧我!”李曼琴驚恐萬分地抽出自已的手。
如果真是病得不行了,她一定不會連累天樂和兒子,更加不願將自已最脆弱的一麵展示在他麵前,她希望能在他麵前體體麵麵地離去,一個女人,再不濟,也希望能留下最美好的一麵在男人心中。
這也是她一直不願動手術的原因,她寧願完整地死去,也不要支離破碎地活著。
如果要讓李曼琴這麼個好強的女人活成親人的累贅,她寧願提前死去,或許,那樣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
幾次發病,她都堅持不動手術,即使醫生告訴她,如果不動手術,後期還會失明,她依然堅持初衷,還是不願動手術,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早點離去,所以,她才會急於促成陳天樂與徐可馨的好事,如果能讓她親眼見證天樂的幸福,那她死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