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進來,陳天樂對她說。“麻煩你叫值班醫生過來看看,她現在醒了,卻還是十分難受。”
現在是半夜,護士不想去吵醒值班醫生,她上前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甚至還替她量了量體溫,然後對陳天樂說。“沒事,一切都很正常。”
陳天樂堅持著。“可她為什麼很難受的樣子?”
護士小姐說。“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的後遺症,不是什麼大問題,能這麼快醒來,說明她也沒受什麼內傷,入院時我們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一切正常,不用擔心,過些時間她就沒事了。”
可馨自已開口說。“我沒事,隻是全身有些酸痛,應該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她都這麼說了,陳天樂隻好看著護士小姐離去。
他還是不放心地問她。“你確定沒事?我看你表情十分痛苦,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這裏是醫院,醫生會給治疼療傷,別一個人撐著,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如此痛苦,身體的酸痛算什麼,根本不及心口上的傷萬分之一疼痛,就算他們相互有情又怎樣?終歸是擺不脫世俗的眼光,到最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她沒有看陳天樂,平靜地說。“我真的沒什麼,你看都醒過來了,還能有什麼?不過,我好像記起來了,是你救了我們,謝謝你再次救了我和嘉欣。”
陳天樂笑了。“是啊,為什麼我總是在救你?依我看啊,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才會這輩子要用救你來還債,要不然,每次你在危難的時候,為什麼救你的人總是我?”
“他們都還好嗎?”可馨是想問嘉欣好不好,可她想到現場還有陳亦雲和李曼琴,要不是他們同心協力來救自已,說不定她現在真的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被一群那麼惡心的男人強了,她鐵定不會苟且偷生,不如一了百了來得痛快。
“你是問誰?”陳天樂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是你那個助理還是我的家人?”
“都問。”
“你的助理沒事,她還特別勇敢,在你被長棍打暈後,她還打倒了個壞人,也算是替你這個院長報了仇。”陳天樂跟講故事一樣說著。“不好的是,我兒子他受傷了。”
可馨的眼神終於轉過來,緊緊地盯著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他嘴裏講出來的故事不是發生在自已身上,而是在講別人家發生的事一樣淡定。
見她突然將目光緊緊地鎖住自已,他停頓下來,也緊緊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可馨見他不繼續往下說,急得問他。“他傷得嚴重嗎?”
“還好。”陳天樂歎了口氣。“這小子是替我擋了一刀,好在那一刀紮偏了,傷了左膀子,幸好不是右膀,不然,做事就太不方便了,就是拿筆寫字都不方便。”
她不停地自責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你確實連累了大家。”陳天樂在她臉上輕輕地拭著,心疼萬分地說。“以後啊,千萬不要衝動,遇到苗小妙那樣的女人,你得動動腦子,千萬不要和她正麵衝突,這種心眼狹小的女人特別愛麵子,她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惹出這麼麻煩事來。”
可馨十分吃驚地問。“難道那些人是苗小妙找來的?”
陳天樂點了點頭。“還好你命大,要不是亦雲去養老院開謝軍的車,他說順道進去看看你,無意中卻聽到苗小妙找人害你們的事,要不然,我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沒辦法趕去救你們。好在,亦雲及時通知了曼琴,要不是他一路追蹤過來,我和曼琴也無法找到你們,今天確實是亦雲立了功,那幾個害你們的人都一網打盡了,全關在雙龍派出所裏,你要是不解氣,可以去那裏打打他們出出心中的怨氣,這是我給你的特許,可以帶著你的助理一起去。”
可馨努力地想掩蓋心底的起伏,她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
都是陳天樂的家人在幫忙,而且,中間最重要的聯係人還是李曼琴,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看著自已被人害死不是更好嗎?為什麼還要和陳天樂一起來救自已?
如果隻是為了在兒子麵前扮演好人,她也用不著自已衝鋒陷陣來那麼危險的地方?
可在醫院將自已按在手術台上死命流掉孩子的時候,她為什麼不手下留情?
李曼琴那恐怖而又殘忍的一幕讓可馨到死也不會忘記,她是個十分陰險狡詐的女人,一邊裝成好人,一邊暗中殘害你,直到你痛不欲生還要在你傷口上撒鹽的那種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