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謝寶權心裏冷哼,鬼扯的,問你的話一句也沒正麵回答,這也算是對我的敬重?
“是啊。”張誌偉裝傻地點頭。“雖然我是陳市長的秘書,可說句公道話,你對於人際關係的運帷確實強過陳市長,創新能力也強,細想想,書記您要是沒有過人的本領,能當得好這個書記嗎?”
“你小子,嘴還挺會說話!”謝寶權笑了。“不愧是陳天樂帶出來的人!”
“書記說錯了,我不是陳市長帶出來的,我是黨和組織培養出來的。”張誌偉糾正著。
“嗯。有覺悟!”謝寶權還是又回到開始的問題上來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張誌偉隻好老實回答。“一哥們住這裏,本來我們是在潤滿園喝酒,他喝醉了,我隻好把他送回來。”
聽起來是沒有說假話,謝寶權總覺得不對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嗎?”
張誌偉暗罵謝寶權老狐狸,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本來可以一下說完,他非得磨謝寶權的耐性。
就等著謝寶權來問一句,他再答一句,誰讓他以前做了那麼多對不起陳市長的事?
“不是。”
“不是一起長大的也可以叫哥們?”
哥們隻是一個代名詞,謝寶權緊追不放,更加暴露了其狼子野心。
如果沒有狼子野心,他為什麼要來盤問一個小小秘書的什麼哥們?
本來還要磨磨謝寶權的耐心,張誌偉自已沒耐心了,“是先前在監控室上班的小馬哥,他呀,從我們那出去,混得特別好,人家現在也屬於管理階層的高級別,這不,回來就想請我喝兩杯,有錢人嘛,當然會在曾經的哥們麵前顯擺顯擺,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他混得這麼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想我枉讀了那麼多書,還不如一個保安混得好。”
聽得出來,張誌偉的話裏有種鬱鬱不得誌,看來,他對自已目前的工作環境不滿意,既是這樣,也表示他對自已所跟的領導也是心懷不滿的。
張誌偉故意這樣說,隻有這樣才能打消謝寶權的疑慮。
果然,謝寶權腳踩油門加速向市區駛去。
張誌偉坐在車裏,一直忐忑不安。他好怕秘密被謝寶權發現,更怕壞了陳市長的大事。
不過,看謝寶權緊張的程度來看,陳市長所要查的事一定與眼前這個表舅舅有關。
說實話,張誌偉是反感謝寶權的,這門親認不認都無所謂,不是他張誌偉不想高攀,是他覺得謝寶權這樣的人遲早會出事,而且還是大事。
謝寶權一邊開車一邊對張誌偉說。“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晚還在郊外嗎?”
張誌偉搖頭。“不知道。”心裏卻說,你不就是跟蹤我過來的嗎?難道你還要編出個故事來騙我?
果不其然,謝寶權的謊話完全不用打草稿就說出來了。“我堂姐她最近找到了親兒子。”
張誌偉心裏一驚,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世了?
他的堂姐不就是謝寶珍嗎?
謝寶珍就是自已剛剛相認的媽媽,他是在說我嗎?張誌偉心裏像不斷地打著鼓。
見張誌偉沒有吭聲,謝寶權繼續說。“我這個堂姐一生命運運坎坷,我怕她被人騙,今晚我特地去查證此事。”
張誌偉濃眉一蹙,斷定謝寶權的好戲上場了,這信口就來的謊言編得還真是天衣無縫,而且還情真意切。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舉動,張誌偉還真的會被謝寶權的話感動。
論智慧,張誌偉不會比謝寶權差,論膽識和耍詐就要比謝寶權遜色不少,張誌偉順著謝寶權的話接過來。“那查證屬實了嗎?”
謝寶權驀地一個急刹車停下來,轉回身看著他。“嗯。不僅查證屬實,而且他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誌偉緊張地看著謝寶權說不出話來。
“你小子,跟你媽媽、爺爺、奶奶都相認了,卻還將我瞞在鼓裏。”謝寶權埋怨道。
“我......”張誌偉結巴著不知說什麼好。
“好啦,我知道心裏有顧慮。”謝寶權說。“身為陳天樂的秘書,你有顧慮也是正常的,不過,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實情,今天中午就不會鑽進陳天樂給我下的套子,你媽媽的電話來早點來,我也有辦法將你弄到身邊來,現在可是真被陳天樂給套住了,等我想到辦法再將你調到身邊來。”
張誌偉靜靜地看著謝寶權,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悲傷,仿佛自已的某處身體被對方緊緊掐住般難受,為什麼眼前這位說謊話都不會眨一下眼的人會是自已的親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