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發出種種驚叫聲,媽媽在瘋狂之餘還試圖用一隻手去掩住自已的耳朵。
謝軍轉身要衝出去,與老爸撞了個滿懷,不顧老爸的拉扯,他轉身又“咚咚”地跑下樓去。
莫少芬揮舞著花工剪枝用的大剪,沒有人敢靠近她,都怕她揮著鋒利的大剪向自已刺來。
看著大家都不敢近身,莫少芬笑得有些滲人,在駭然直視著跌跌撞撞衝過來的謝軍時,她眼中強烈地焚燒起怒火,她拿著利剪正一步一步逼近過來。
“兒子,你快跑!”謝寶權擔心萬分地叫起來,他怕莫少芬一揮剪兒子就沒命了。
旁邊圍觀的人也在心中替眼前的年輕人擔心起來,他們都叫了起來。“快躲開!躲開!”
在莫少芬將鋒利的剪刀撐開來,一步一步走向謝軍的時候,謝軍喚了聲。“媽,你是要修剪這些花枝嗎?兒子和你一起剪它們好不好?”
謝軍說著,手慢慢地在向上移動,他想悄然奪下媽媽手中的利剪。
不隻是擔心她會傷人,更擔心她會傷了她自已。這一刻,謝軍完全沒想過自已的安全。
“一起剪花枝?”莫少芬停頓住了,伸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她似乎在努力地想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謝寶權也在慢慢地走過來,他怕兒子受到傷害,他要過來幫著兒子一起製服瘋女人。
剛剛還很安靜的莫少芬在看到謝寶權的瞬間,她目中強烈焚燒的怒火起來了,雙眼還變得格外的銳利和可怕。
她先是一把將眼前的謝軍推開,然後揮舞著鋒利的花剪奮力將麵前的花架給毀掉。
然後一下又一下地剪斷花枝和花朵,伴隨著刺耳的尖銳聲,她聲嘶力竭的叫聲也頻頻響起。
謝寶權嚇得不敢前行了,他在做著要逃跑的準備,不能讓自已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個瘋子手裏。
莫少芬上氣不接下氣地尖叫著,手中的利剪見啥剪啥,在靠近謝寶權的時候,他卻逃離出去了。
她大叫一聲,將心中難抑的怒火延燒至不知發生何事的花兒身上。
每一次剪下去皆是竭盡全力,她是那麼不遺餘力地消滅著眼前的枝葉和花朵。
甚至有些咬牙切齒,朝著謝寶權逃走的方向,那個方向沒有任何一朵花兒逃過她的憤怒與淒愴。
在她的亂剪下,滿地的碎花如同她臉上的顏色,仿佛因憤怒裂成千片萬片。
轉眼之間,那些盛開的花朵毀盡於此。
剪完之後,她將利剪狠狠地向謝寶權逃走的方向扔去,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泣起來。
那一瞬間,謝軍仿佛聽見了花草樹木的泣聲,如同媽媽的悲啼聲,嫋嫋不斷地傳進耳中。
圍觀的人群見媽媽手中沒了利剪,集體向她包圍過來,完全沒有丁點憐惜之情,將她給控製起來。
謝寶權見勢也跑到兒子身邊,將兒子從地上拉了起來,父子倆正好與被大家反剪著手的莫少芬對上。
謝軍抬起頭,正好與媽媽無可回避地打了個照麵,他心疼媽媽的處境,被那麼多人控製著,她的雙手還被反扭在身後,那得多痛苦啊。
莫少芬在看了兒子一眼之後,目光迅速地轉移到謝寶權臉上,剛剛還隻是痛苦的眼睛裏,突然變成如蛇如歇般狠毒起來,雙眼蓄銳,仿佛深怨待發地盯著謝寶權,似要將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才能解心頭之恨。
股股寒意從謝寶權背後升起來,他甚至不敢再看莫少芬第二眼,太可怕了!
這女人以前從來都是怕他的,現在輪到他怕她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謝寶權感歎著,拉著兒子要閃一邊去,現在的莫少芬惹不起,隻有躲一邊去,自然會有收拾她的人去替自已好好收拾她。
瘋子的力氣自然是比平常人要大,剛剛擒住她的好些人,見她手裏沒了凶器,自然是放鬆了警惕。
在謝寶權拉著兒子躲邊上時,莫少芬還是掙脫出來,直直朝著謝寶權和兒子的方向奔來。
完了!完了!
謝寶權哀歎著,剛要拉著兒子要跑,卻一個踉蹌,他拉著兒子一起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上。
“抓住她!抓住她!”
呼喊聲響成一片,謝寶權和兒子剛要起身,抬眼卻看到莫少芬憤怒的大眼睛。
謝軍喚了聲媽,莫少芬似乎什麼也沒聽到,繼續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謝寶權看。
寒顫自謝寶權身體不斷升起來,雖然此刻的莫少芬沒有凶器,可他還是非常害怕。
謝寶權眼裏盛滿了恐懼,驚愕而又迷茫地全身顫抖著,他別過臉,不敢看莫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