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太指著女兒臉上的傷質問。“那她臉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媽,那是少芬打壞屋裏的鏡子,她自已又剛好摔倒在鏡子碎片上,我昨天晚上都是在醫院渡過的。”謝寶權歎氣。“如果她今天沒繼續發瘋,我也不想小題大作,畢竟這隻是我的家務事,可她病成這樣,我不敢再隱瞞大家,隻好將你們都叫來。”
“聽到了吧?”莫少華生氣而又堅定地表態。“媽,你要是再無理取鬧下去,姐夫甩手不管我姐了,我看你把這個瘋子帶回去怎麼辦?人家姐夫現在是好心好意將你們叫來好好商量,都這個樣子,我看還是送精神病醫院,不然的話,要是傷到人那可不得了,你們要管你們就管,以後有什麼麻煩事可不要找我就是了,我現在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就是。”
感覺兒子強硬的態度後,莫太太隻好妥協。“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東西送她去醫院,希望她能早點康複出院,瞧她受的這份罪,我真是於心不忍啊。”
“媽,你放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少芬她很快就會好起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替她治病,要不然,謝軍回來我也沒法向他交待不是。”謝寶權見這個麻煩總算是解決了,他也不想再拖下去,盡快將瘋女人送走才是上策。
一個電話打去,精神病醫院的車就來了。
灶香人家上班的親屬除了莫少華,其他人都回去繼續上班。
謝寶權開車載著莫家幾位長輩和莫少華去醫院,陪著醫生給莫少芬做檢查。
做完一係列檢查之後,他們把莫少芬留在了精神病醫院。
謝寶權不差錢,當然是給莫少芬最好的病房和找最好的醫生,他這樣安排,讓莫家的幾位長輩都滿意。
之後,又帶著他們去大酒店好好吃了一餐,然後再讓莫少華將幾位長輩送回去。
處理完這些瑣事,他在離下班前兩個小時趕回了辦公室。
望著辦公室裏的白牆發了會呆,突然覺得自已活得太累了,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本來還想先看看桌上的文件,可他拿起來完全看不進去,想給李曼妮打個電話也提不起一點勁兒。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在心中問自已,我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累?
為什麼要結婚、要生孩子、要搏命、要攀升?
難道這一切就是為了心中的那個欲字?
這個可怕的字眼,整整折磨了他二十多年。
這個欲字,也是他這輩子的隱私。
為了滿足自已的私欲,他硬是將像天使般的李曼妮給毀了,之後,他就一直扮演魔鬼這個身份,驅動著自已去說謊,不擇手段去愛,去恨,去嫉妒,去掠奪,去發動男人之間的各種戰爭,為的就是有一天能騎到陳天樂頭上,證明自已才是贏家。
有時,看到曼妮痛不欲生,他也心軟過,可那個欲字到最後還是推動著他繼續將魔鬼的職責進行到底。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曼妮投進陳天樂的懷抱,他是男人,更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他要打敗陳天樂。
想當年,他身為鄉辦事員的時候,身為鄉長的陳天樂總是對他呼來喚去。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在想著要超越陳天樂。
這麼多年過去,他費盡心機,不擇手段也沒能騎到陳天樂頭上去,最多也隻是平起平坐。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停下來,還得繼續努力。
光明就在前麵,他不能在這一刻倒下,也不能因為莫少芬那個瘋女人而自亂陣腳,他要重新理理頭緒。
現在,他不能有丁點的失誤。
也絕不允許自已有任何的失誤!
所以,他暗下狠心,莫少芬進了瘋人院就再也別想出來,這樣的話,他就得收買醫院的醫生才行。
思來想去,還是認為之前一直為莫光芬看病的沐醫生能為已所用。
因為沐醫生好賭,之前帶莫少芬去看病就經常聽到有人打電話約牌局。
好賭的人一定也會貪財,拉他下水容易得很,謝寶權已暗中有了打算。
這種時候,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已有丁點失誤,任何的失誤就有可能導致差之毫厘失之千裏的損失。
這種錯誤一定不能出現在自已的計劃中。
上位前景未卜,絕對不能讓莫少芬出來添任何亂子,一旦這個女人清醒過來,她會毀了自已。
既然去了精神病醫院,那就讓她一輩子待在那裏好了,省心又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