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秘書,是不是覺得跟著我有些憋屈?”陳天樂看張誌偉悶悶不樂的樣子。
“陳市長,說實話,大家都在等著你回來發號令,我們市政府這邊的人不能就這麼活生生地被謝副書記欺負了,那牆是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弄起來的,關他市委大院什麼事?這次,一定要回敬他一些顏色才罷休,這不僅僅是關乎陳市長個人的顏麵,也關乎到我們大家的顏麵,說出去都會讓人笑話,都欺負到家了,我們還要做縮頭烏龜的話,我真的辦不到。”
從來不多嘴多舌的司機也附和。“就是,陳市長,隻要你同意,我這個小司機也願意兩肋插刀,謝副書記做得太過份了,這事擱誰身上都無法接受,以強製強,要是我們這邊人手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叫上一幫朋友幫忙,大家一定會為正直的陳市長打抱不平。”
“這樣打來打去、砸來砸去能解決問題嗎?”陳天樂隻得耐心地啟發他們。“我們是政府機關,又不是造反派,你們不為自已前程著想,我這個領導總不能不顧你們的前程吧?大家都是些老實人,我為什麼要帶著你們做那些明爭暗鬥報複人的事,難道就為了自已的麵子去害大家?別人張牙舞爪,那是一種不自信的行為,隻能是通過這種白癡的行動來證明自已,你就讓他去得意、去張揚……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看不慣了,會收拾他的,別急嘛!”
陳天樂明白,他這個領導,一定得有領導的樣子,不能任由他們胡來,有些事情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對付謝寶權這種人,隻能是抓其要害,否則,隻能是白費功夫。
“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張誌偉心難平,為弄那個綠植牆,他跑前跑後出了不少力,也是他出的主意,雖然陳市長那天隻說了句“幹得漂亮”,他可為這四個字暗自高興了好幾天,想不到,一切都是空歡喜。
“忍字怎麼寫?那可是心字頭上一把刀,謝寶權的意圖很明顯,他是在挑起事端,是要將事態的影響擴大,可大可小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使出渾身解數來誣蔑我們,既然大家都想到這個原因了,我為什麼還要主動挑起事端?眼前的事情,是我個人身體問題,我會想辦法克服困難。”他從包裏取出一個款式新穎的墨鏡晃了晃。“小張,你看這副眼鏡不錯吧?”
“嗯,真不錯!”張誌偉有些心酸,陳市長這個人就是什麼都替別人著想,就是不替自已想想,每次看到他抬手遮刺眼的陽光時,他心裏就特別難受,這麼大的官,從來沒搞過什麼特權享受,我們這些手下替他做了點好事,還要被謝寶權誣蔑成官僚主義。
“看看,一副墨鏡就解決的問題,以後讓大家不要為我的事情操心了,大家的心意我領了,咱還是大眾化,不走個人路線。”陳天樂說著將墨鏡戴上。“你看我戴這個帥吧?在省城的時候,戴著它走在街頭,可是引來了不少人注目,是不是有點明星範啊?”
張誌偉和司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陳市長,你這個商標都還沒取掉,當然能吸引不少人看你,真是太老土了!”
“是嗎?”陳天樂這才反應過來,他將眼鏡取下來一看,果然,商標上麵還有一條細繩穿引著。“原來是這回事啊,我還以為自已挺有魅力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陳天樂的幽默和機智再次笑爆張誌偉和司機,其實,他這根本就是新墨鏡,在省城一次都沒戴過,一直戴的是舊墨鏡,是為了讓車裏壓抑的氣氛活躍起來,省得大家都糾結在報複謝寶權這件事上,以牙還牙也得等待時機,不能剛剛被狗咬了一口,就馬上再去咬狗一口,是人也會被傳染瘋狗病的。
在司機小賀眼中,陳市長一直是“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平時看到他是忙得不可開交,還從來沒發現陳市長幽默搞笑的一麵,在麵對謝寶權那麼陰險狡詐的對手時,居然還能如此豁達和開朗,這確實讓人刮目相看,難怪市政府這邊的人都十分擁護陳市長,看來,他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為官者能如陳市長這樣深得民心和深受下屬擁戴,那真的算是鳳毛麟角,他一直在盡自已最大的努力,將東海人民帶上富裕之路,同時又在跟那些不正之風進行堅決的鬥爭,即使是惹火燒身,他也要勇敢地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