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妮回到家中,抱著酒瓶喝個不停,謝寶權打電話來也不接,不隻是謝寶權的電話不接,是所有來電一律不接。
她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抱著酒瓶喝得渾渾噩噩,還一邊喝一邊哭罵,家人對她李曼妮是這樣,陳天樂也是如此,她不明白,她李曼妮哪點不如李曼琴?
頭上頂著東海女企業家的稱號,資產數億,人又長得漂亮,天樂為什麼不喜歡我?李曼妮一邊喝酒,一邊不住地問自已。
酒喝再多進去,自已的心還是空空蕩蕩的,她拍打著胸口,那個地方似乎被掏空了似的,怎麼喝酒也填不滿似的。
太難受了!
酒喝再多也不能讓自已的心好受點,她覺得自已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才是真正應該得到陳天樂的女人,為什麼會是李曼琴?
那個從小就搶了爸媽所有愛的女人,現在又逼空了她的心,什麼念想都不沒有了,沒有了……
迷糊中,李曼妮剛剛閉上眼睛,門卻被人敲得砰砰直響。
她在一堆酒瓶的包圍中動了動身子,眼睛朝門口看了眼,完全不理會,繼續閉上她的眼睛。
敲門聲鍥而不舍地響起來,吵得她心煩意亂,手一揮,腳一蹭,地上的酒瓶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被她一腳踢開了幾個滾動著的瓶子,外麵敲門的人聽到屋裏發出的響聲後,確定裏麵有人,敲門聲在弱下去,接著便是一聲聲的呼喚。“曼妮、曼妮……”
是謝寶權的聲音,李曼妮喝得再醉,她還是能聽出這個男人的聲音,一個無品無德的男人圍著她轉了幾十年,雖然她從來沒愛過他,卻還是能記住他所有的一切,在一起久了,她已經熟悉他的一切。
這不是他們約會的地方,她平時不會讓謝寶權到她這裏來,雖然對麵的房子是空屋,那是她買來留給爸媽住的,住在這裏,肯定也沒有說閑話的鄰居,可她還是給謝寶權定了規定,不讓他隨便來這裏,兩人要約會隻能是去偏遠的別墅。
今天一喝醉,她就忘了自已的規定,甚至還想著要起來去開門,讓謝玉權進來陪著她喝酒,對,她還要喝個痛痛快快!
隻是,她已經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想起來都起不來,隻得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任那一腔冤曲無處訴。
無論謝寶權怎麼敲門,李曼妮就是沒來開門,偶爾會聽到一些叮叮當當的酒瓶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謝寶權急壞了,找來了開鎖師傅,他亮出自已的身份,誰還會懷疑一個市委副書記開的不是自已家的門?
開鎖師傅走後,他順利地進來了,看著癱倒在地上的李曼妮,他一邊用腳踢著礙事的酒瓶,一邊罵罵咧咧。“死女人,一定又是被陳天樂拒絕,每次都這樣,那個男人有什麼好?一次兩次就算了,媽的,你已經挑戰了老子的極限,恨不得一把掐死你,老子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你這麼多年,你他媽一點感覺也沒有嗎?非得犯賤地撲向陳天樂,人家偏不領情,這不,又在這裏醉生夢死了不?”
可恨的是,李曼妮這次居然沒有打電話通知他,曾經有這樣的經曆,她是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然後陪著她一起喝酒,聽她一遍又一遍地罵陳天樂,那種時候,謝寶權覺得自已才是最開心的。
謝寶權心裏早就打翻了醋壇子,昨晚讓她陪了王力恒,想著今天晚上去陪陪她,給她一些安慰也好。
要不是為了市委書記那個位置,他還真舍不得將李曼妮再次送給王力恒。
加上他在家裏打了莫少芬,也不想回去看到莫少芬膽顫心驚的樣子。
他下班後一直給李曼妮打電話,她一直沒有接。因為,她在為陳天樂的晚餐忙碌著,哪顧得上接謝寶權的電話?
當然,謝寶權給她發的信息也沒收到,確切地說,是收到了沒看到,就算看到了,她也會裝作沒看到。
房間裏麵酒味太重,謝寶權隻好彎腰收拾起來,將地上滾來滾去的酒瓶裝到陽台的紙箱中,大力地推開窗戶,讓外麵新鮮的空氣吹進來。
她狼狽地仰起臉,“咦,你怎麼進來了?”
謝寶權眉頭直皺,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說,是不是找過陳天樂?”
李曼妮打了個酒嗝。“天樂、天樂他……不要我……你……你說,我哪點比不上李曼琴?一個……一個……不會下蛋的雞,他……他……為什麼要護著她?為什麼……”
“死女人,你再這樣下去,沒哪個男人會要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謝寶權不住地罵她,心裏卻是歡喜的,她再一次被陳天樂拒絕,是不是接下來她就會改變心意,安安分分和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