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榫??那種像長釘一樣的東西??”我用手比劃著,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那個村民,怎麼會以這種離奇的方式死在那種地方?他不是回家了嗎,那原來棺材中的屍體哪兒去了??”
“薩摩,在胸口插入木釘,有著特殊的意義。。。你還記得我的問題嗎?吸血鬼,怕什麼。。。”
“吸血鬼。。。”我猛然中想起,在傳說中,長而鋒利的木釘,正是製服吸血鬼的方法之一,手段當然比較血腥,需要驅魔人把它刺入吸血鬼的胸腔,據說這樣就能保證它們不會再度複活。。。可那明明是個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啊,怎麼會有人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殺害他?於是我用目光征詢著小城的意見,口中道:“不。。。不可能是吸血鬼。。。”
“大家在墓穴中發現了一塊鐫刻著文字的石板,它也許能告訴你,那墓主人真正的身份。。。”
“那上麵寫了什麼?”
“關於一個人的生平。。。古爾梅亞.帕魯斯。”
“帕,帕麗斯?”我頭腦中浮現出那個有點弱智的富家女形象。
“帕魯斯!!也許你知道那個著名吸血鬼形象德古拉伯爵的原型吧?它的原型,是羅馬尼亞的諸侯弗拉德三世,他在公元十五世紀的某段時間內,曾經統治過這片地區。。。”
“德古拉知道啊,弗拉德也仿佛聽說過。。。應該是個王子對吧?帕魯斯就沒印象了。。。”
“是大公。。。其實英文都一樣。帕魯斯,是弗拉德三世寵信的7個武士之一。你一定聽說過弗拉德是個非常嗜血的家夥,而作為親信的帕魯斯,跟他是一丘之貉,行為非常暴戾怪異,簡直可以用瘋子來形容。他的封地就在蘇希瓦周圍很大一片地區,而當初他的治所,則設在了我們腳下這片地方。。。如果說羅馬尼亞人對弗拉德三世還心存敬畏的話,那當地人對帕魯斯的感情,則可以用又怕又恨來形容。。。他在加裏內斯蒂築起高達森嚴的聖靈城堡,用鐵血手腕控製這個地區,儼然當地的土皇帝。據說,他所做過最變態的事情,就是放掉二百個兒童身上的全部血液,用它們和葡萄汁混在一起供自己飲用。。。因為他相信這才是聖經中所描述的聖水,喝了它,會滌淨人的靈魂。。。”
“變態瘋子!他怎麼配有靈魂呢??”我大罵道。
“是的,所以當地人送給他一個外號,叫魔王帕魯斯。因為他的行為過於乖張,再加上他屬地那種半獨立的狀態,讓弗拉德三世感到了某種威脅,最後大公終於收回了他的統治權,將他監禁在聖靈城堡的地下監牢裏,任其自生自滅。。。監牢裏不見天日,平時受盡了他頤指氣使的獄卒,更是對帕魯斯非常苛刻,吃飯就別想了,就連口幹淨水也喝不上。可奇怪的是,盡管如此,許多年過去了,帕魯斯不但沒事,反而一直非常健壯,隻是他的皮膚,變得越來越白。沒有人知道他安然無恙的原因。。。有一天,有人發現帕魯斯終於死了,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胸口上挖了個大洞,心髒早已不知去向。他就是用這樣怪誕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這還不是最離奇的,人們還發現,他之所以皮膚如此之白的原因,是因為他用利器割開了自己身上的多處血管,放幹淨了身上的血液。。。於是悖論產生了。難道他放了自己的血之後,還依舊活了那麼多年嗎?可如果他是不死的,那為什麼又要最終自殺?”小城稍微停頓了一下:“上麵那些話,有些來自於傳說,有些來自於史料,而有些,則來自於那塊石板的記載。。。那也許是墓誌銘。而那墓誌銘上的最後一句話,讓人不由深思。”
“那上麵說了什麼?”
“帕魯斯從未離開過這片土地,所以不要將他喚醒。”
車裏瞬間沉寂下來,我們都在默默考慮著這句話的含義,那古怪的墓穴,死於棺內的目擊證人,語焉不詳的石碑。。。這一切究竟要向我們展示怎樣一個神秘的事件呢。。。
我率先打破沉默:“那。。。既然村民在棺材中,那個帕魯斯呢?”
“棺木中還有據信是帕魯斯下葬時殘存的衣服,但他的屍體已經不見了。。。我現在說不好到底有誰對他感興趣。。。不像是盜墓,因為那其實根本算不上是墓穴。。。你想想,一個囚徒,怎麼會得到厚葬?我覺得那更像是死後也要監禁靈魂的囚室!”
“不過。。。僅僅是發現一座沒有屍身的墓穴,以及死去一名村民就把我們召喚來,是否太小題大作了?我。。。”我看了一眼靈緹,故作深沉咳嗽兩聲:“靈緹,是隨便出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