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魯斯的屍體被快速清理,此事立刻成為國家級機密。
巴黎市長宣布當日為哀悼日,悼念那些死於……突發瘟疫的人們。
羅蘭德-克裏斯托-波拿巴,被認定為凶手共犯,競選人身份自然泡湯。
聚魂塔被再次放入修繕一新的榮軍院拿破侖墓室中,當然,是仿造品。至於那個真的嗎,我們再也不會知道它被藏到了那裏。
雅克-布魯奈得到了擢升,現在他是巴黎大區警察總局特別行動署的署長,奇怪的是,他仍然帶著那名年老的女秘書一同上任。
我與靈緹,買到了法航直飛北京的機票——
“我不明白,我這次真的不明白……”我用力搖著頭:“拿破侖既然掌握了這種厲害的武器,他為什麼沒有用過?既然不用,為什麼要攜帶一生?”
靈緹想了想:“這個問題也曾經困擾過我,不過當我見到聚魂塔的真正力量,我就終於想通了,之所以拿破侖藏而不用,是因為他是一個梟雄,而不是一個惡魔,他清楚的知道這種力量的可怕之處。這也是為什麼他最終沒有把它交給任何人,而是帶進了墳墓的原因。沒有被野心吞噬,這就是他的偉大之處。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的名字的確值得被法國人記住。”
“也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用呢……”我倚在座椅裏。
飛機已經開始滑行,我的不安感再次湧現:“靈緹,你確認,這是飛往北京的航班嗎?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繼續環球旅行了……”
“你是傻的還是怎麼的?沒看見機票上寫著巴黎至北京嗎?”
“哼,在我的腳沒踏上北京的土地之前,我就絕不相信我已經到了北京。”
靈緹索性戴上耳機,不再理我。
我衝空姐招招手:“小姐,小姐!”
同是亞洲麵孔的空乘笑盈盈走到我的麵前:“Je peux vous aider, monsieur(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不不,”我也滿臉堆笑,用中文道:“我是中國人,說中文好了。這架航班,的確是去北京的嗎?”
亞裔空姐笑容依舊:“Je peux vous aider, monsieur”
我們兩個就這樣對視著,笑著,並且,似乎都有瞬間石化的可能。
自打從法國回來,我便開始有些發燒鼻塞症狀,我的身體看似已經熟悉了西歐柔和溫暖的氣候,北京乍暖還寒的日子,竟然消受不起,縱使是蒸騰的麻辣火鍋依然沒有挽救我的命運,回國之後的第七天,我終於可恥的感冒了……用靈緹的話來說,就是“比大姑娘還嬌氣”。
中午,當我擦鼻涕的紙巾裝滿整個紙簍的時候,我見靈緹撇著嘴,臉上浮現出嘲笑的表情。
“喂,你幹什麼……為何那樣看著我?”我不滿意的問她。
“也沒什麼……就是看你這大姑娘,似乎真的身體欠安呀,不行的話,回家休息一天也行……”靈緹嘴角笑容依舊。
“什麼身體欠安?”我翻翻眼睛,站起來叉著腳抱著雙臂:“我告訴你我這不算是感……啊嚏!”話沒說完,我又打了個噴嚏,於是趕緊掏出紙巾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後接著道:“我這不算是感冒,我就是有點傷風,啊不,過敏,對,過敏……北京空氣太幹燥了……”
靈緹笑了笑,不再與我爭辯,而是去櫃子裏拿出提包,似乎是要出門。
“你幹什麼去?”我問道。
“去見個朋友,然後還得去趟昌平,取個文件。誰叫咱們家大姑娘生病了呢,老板必須要親自出馬了……”
“豈有此理,你才是大姑娘呢!”
“我倒是很願意別人這麼叫我。”靈緹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我怎麼說,也是算個要強的人,靈緹的樣子讓我感覺自尊心受到了一種侮辱,我對她道:“還以為什麼事情呢,不就是取個資料嗎,你盡管去和朋友聊天喝茶好了,昌平那裏我來跑。”
“你?可以麼?”靈緹故意眨著眼睛,上下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