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海的城市,空氣就是不錯,陽光和煦,海風涼爽。陽光從枝葉交錯的夾縫中擠進來,灑在同學們的肌膚上,貪婪的親吻。這樣的天氣,適合秋遊,適合穿著裙子在海邊漫步,適合兩個人一起看夕陽,不管是愛情亦或是友情。可惜,校園裏上課期間隻允許穿校服,而且是冬裝,效果可想而知啦。對於這一點,學校的男生比女生更惱怒。至於原因,相信大家都懂的。青春期的孩子,總有那麼一點小心思。
開學快一個月了,對於這個學校要熟悉的也熟悉了。這所學校,東麵和西麵呈現著不一樣的風景。西麵車水馬龍,魚蝦混雜。東麵寂寥無人,荒涼落寞。儼如黃浦江的兩岸。高一高二的教室就光榮的坐落在學校的西麵。東麵隻有高三的教室。也許是,高三需要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吧。高三教學樓——致遠樓,看起來就像戒備森嚴的勞改監獄。各種玩的鬧的瘋狂的東西,都在西邊。各種超市,各種籃球場,羽毛球場,乒乓球場等等。東邊隻有一個大書店和一個更大的圖書館。圖書館的一樓都是各種與學習密切相關的書籍。二樓自然是被各種老師呲之以鼻的牛鬼蛇神一般的與學習無關的,而且無益於身心健康的書。簡單點說,就是各種雜誌和各類小說。高三學子的腳步自然就隻停留在一樓。這是一所封閉式的學校,那麼學校就必須有保障學生各種需求的硬件,必須有經濟基礎才能構建上層建築。兩個大型的超市和許多零零散散的小賣部,應有盡有,充分的考慮了學生們各種需求或者是被需求。最受同學們喜歡的還是在超市角落上的一個木質小屋。這個小屋有各種讓年輕的孩子們,願意花錢消費的東西。說它是咖啡屋吧,又不隻是有咖啡。說它是冷飲店吧,又有許多加熱的糕點。總而言之,這裏應有竟有,各種奶茶係列,糕點係列,咖啡係列,西餐係列之類的。小屋有一個詩意的名字:遲暮。
這個小屋雖然不大,但是布置得溫馨典雅,整潔大方,主要的是在昏黃的燈光與暖色調裝飾營照出的那種浪漫氣息,適合情竇初開,談情說愛的花季少男少女,談談情,說說愛。小牧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店裏的燒仙草和提拉米蘇。隻是後來,小牧又喜歡上了冰粥,因為小萱喜歡。
許多學校應該都是被法國梧桐或者各種楊柳樹占據綠化帶的吧。第八中學總是會與眾不同的,這一點從不會讓人失望。學校的各大道上都種滿了香樟樹。學校的綠化還是不過錯的,從校門進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鋼筋水泥的教學樓,而是各種鮮花拚湊而成的花圃和中間那個大的不像話的海豚噴泉,每棟教學樓後麵都是一片鬱鬱青青的草坪。秋日的午後,小牧、小萱和揚揚喜歡躺在草坪上聊聊學校的八卦,說說隔壁班的帥哥,談談最近新上映的雷人偶像劇。最能吸引人的還是教學樓前那些陪著這個學校成長的大榕樹,應該是見證吧,在沒有這個學校之前它們已經存在了,隻是搬了一下家,看起來更整齊。這是很大很大的大榕樹,那些垂下來千絲萬縷的榕須,很粗很結實,略顯滄桑。男生們喜歡將它們打個結,然後坐在上麵蕩秋千,玩得不亦樂乎。大榕樹長得就像一個年邁老人,悠遠而深邃。經曆過了大風大雨的洗禮,終究穩穩的坐落在這裏,沉澱下來的是曆史的印跡。小牧是這麼想的,小牧喜歡有曆史的東西。同樣有曆史的是,安靜的依偎在大榕樹腳下的透著青石板淡淡沁香的被歲月的嚴酷打磨的已經凹凸斑駁的石板凳。小牧曾看到過石板凳後麵的秘密,關於小萱的秘密——小萱和子卓永遠在一起。2005年10月1日。10月1日是小萱的生日,舉國同慶的為小萱慶祝。關於子卓,小萱一直絕口不提,小牧也沒有去問。每個人都有埋葬在心靈深處不願提及的痛處,即使她們感情很好,但她不確定她有揭開她的傷疤的權利。
每當小牧坐在榕樹下的石板凳上時,都會冒出一些感慨。這些大榕樹見證了多少出水芙蓉般純白愛情的悲歡離合。這些大榕樹傾聽了多少寂寞或是疼痛心靈的訴說。它們看到了人們眼裏所看不到的,聽到人們所聽不到的,那些心靈底層最私密最真實的靈魂。那些所不能大聲訴說的情懷。大榕樹看過了多少友情的跌宕起伏,從熟悉到陌生的全過程,其中有歡樂有眼淚。看到了他們純真幹淨的友情開始出現雜質而分崩離析額時候,大榕樹是否會心痛。大榕樹要有怎樣寬闊的胸懷,才能容納這些寂寞孤獨的心靈的悲歡傷痛。小牧不知道。小牧想,他們也許都不知道,寂寞是什麼,悲傷是什麼。隻是一味的說著自己寂寞,自己傷感。正如小牧偶爾的感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