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陽竄上去的時候,蛟龍會的三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突然間恢複了原樣。張陽大惑不解,仔細的看了看四周才發現原來這裏有一個機關,這裏的岩石能張開一道門,下麵一定有暗道,一定有出路,此時他們一定早就逃離此地了。即使沒有逃離,張陽也絕對不敢貿然追擊的,因為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就會掉入了他們的另一個陷阱,或許這也是他們算計好的。
張陽找不到打開這個暗道的機關,所以他隻能離開,隻能先想辦法把兄弟們帶回去再說。這裏是蛟龍會的地盤,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暗算的,所以張陽不得不先離開。
他下去的時候眾兄弟已經站了起來,白色披風早就收好披在身上了,看見 了張陽他們都大喜著迎了上來問東問西的。
張陽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和眾人說了一遍之後就沉著一張臉,眾人見他不悅也就不再打擾他。眾人也不悅,剛剛死了一個兄弟,剛剛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麵前死去,無論是誰都高興不起來的。
在狹窄的山道上沉默良久後,張陽吩咐眾人出發,他必須振作起來把眾人帶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夏天朔,若是現在夏天朔還在打著和蛟龍會結盟的主意的話那一定會很危險的,他們會不會假裝答應然後在反戈一擊呢?
雪立走到張陽麵前問:“頭,圖雄怎麼辦?”
張陽想了想道:“我的兄弟不能在這冰天雪地裏挨凍挨餓,把他帶走,無論我們發生了什麼情況都不能丟下自己的兄弟,我要帶你們回家,回到洛陽。”
蛟龍會去不成了,現在想要回去卻是不能原路返回了,因為能征服大江上的鐵索的隻有張陽一個人,來的時候他們可以坐在竹簍裏滑下來,可是回去的時候他們絕對不能如此,因為竹簍是順勢滑下來的,它不可能往上滑。
所以,他們要繞路,要繞到十裏之外的渡口才能過江,隻是他們都不認識路,也都不熟悉地形,因此,他們的一行在途中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暗算埋伏,他們都了解,現在蛟龍會的人一定在他們必經之地埋伏好了,一定在他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他們最要命的一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隻是遭遇了一次暗算就死了一個圖雄,若是在有幾次的話會死多少人呢?死的會是誰呢?他們沒有一個人去想過這個問題。
眾人把圖雄的屍體用披風裹好,然後兩個人抬著就上路了。他們的麵前是危機重重的山道,下了山同樣是危機重重的道路,沒有回到朔馬幫之前他們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是危險的。他們吃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有毒,他們過任何橋都有可能遭受暗算,他們住任何店都有可能是黑店。
此時,張陽帶著他的兄弟們就像是行走在黑暗中,死亡隨時都威脅著他們的生命,黑暗中隨時都會射來要命的暗器。沒有返回的路途,隻有向前,隻有闖過這黑暗他們才有生存的可能,隻有打破蛟龍會的封鎖,隻有逃離蛟龍會的地盤回到朔馬幫他們才能活著。
“出發。”張陽站在前大吼一聲。自從圖雄死後張陽就絕對不站在後麵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為自己擋暗器,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死於無故,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麵前。所以,他必須要走在最前麵,所有的暗算由他來擋,所有的暗殺必定先殺到他才能是他的兄弟們。
十四個活人,一個死人。來的時候是十五個活生生的人,無病無災的十五個人 ,現在居然死了一個。
誰都會死的,可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怎叫人不傷心不心疼?
寒風凜冽,張陽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冷。他不覺得冷隻是因為他的心他的身體比這寒冰寒風還要冷。他希望這寒風能吹痛他的臉,讓他有一點點的知覺,讓他能感受一下疼痛的感覺。他的心,他的身體早就被比寒風冰雪還要冷的東西給凍僵凍麻木了。
什麼東西比寒風冰雪還要冷?能使人麻木,讓人渾然不覺這大自然的冷酷無情。
是人的心,最善變的人心才會讓一個人麻木得冰雪寒風都感覺不到。
誰的心呢?變了的是誰的心呢?張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