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很穩重,一點也不像是從前的她,她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一下子就懂事明理了。
徐劍恭送芊芊離去之後才開始查找北歸鳴遇害的事情,現場被他封鎖了起來,該查找的任何線索他都親手親為,絕對不遺漏一點,同時也派人去找張陽,他希望張陽還活著還能幫幫他。
眾人的心裏都慌張不已,徐劍清楚他們的心思,無論是誰看見了北歸鳴死去都會如此的,特別是朔馬幫的人,連戰神都死了,而且還是被人殺死的,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會不知不覺的被人殺死呢?這是大家的想法,徐劍阻止不了他們去想,所以隻能找事情給他們做,有事情做就不會想得太多了。
除了找張陽的人,還有看守現場的人,當然還有人要去長安給幫主報信,最重要的是要有人操辦北歸鳴的喪事。徐劍不去操辦,而是交給了其他的人,他自己卻是要查找北歸鳴的死因。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該擔起來的任務。
北歸鳴的死對徐劍來說無疑是個打擊,對夏天朔更是,對朔馬幫來說卻像是失去了一位百戰百勝的將軍。
北歸鳴卻是是百戰百勝,直到昨夜他都還是勝利的,此時的他卻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劍仔細的勘察著現場,北歸鳴的坐姿很威武,可是沒有了頭顱的坐姿無論如何威武也不能殺人了,隻能嚇唬別人。
北歸鳴的手裏還拿著茶杯,茶水尚在,一口也沒有喝。到底是誰在他喝茶的時候對他下手的呢?到底是誰能有如此的本領呢?徐劍實在是想不通,因為據他所知,能有本領把北歸鳴殺死的人一個也不在這裏。
秋風冷瑟瑟的刮進來,吹散了地上的血腥味,吹幹了血跡。可是,這血即使是幹了也還是能看見深黑色的血的,血跡即使是幹了北歸鳴的頭顱卻還是找不著的,血跡即使是幹了北歸鳴的性命同樣是找不回來的。
徐劍一邊在仔細的觀察,一邊不斷的想。
即使是江湖中比北歸鳴武功高的人也不能在他還端著茶的時候就一刀把他的頭顱削下來,除非是熟人,再熟悉不過的人,足以令北歸鳴絲毫不防備他,否則的話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有如此的本領。
北歸鳴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打出來的。
把懷疑的對象縮短到北歸鳴熟悉的人,這是一大進步,徐劍微微欣喜,能找到線索總比什麼都找不到要好,能有線索總比沒有任何發現的好,哪怕是順著這線索什麼也查不到也無所謂。
茶杯還在被歸鳴的手裏端著,杯子裏的水尚在,證明他沒有喝,看他的手勢也不像是 要喝茶的樣子,倒想是要把這茶給人,那麼他是要給誰呢?是不是殺他的那個人?
應該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朋友,足以令他毫不提防的朋友,而且他還要遞查給他喝,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對方居然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殺他的。對方出刀很快,這從北歸鳴的脖子上的傷口就能看得出來,最重要的是他快到足以令北歸鳴反應不過來。
北歸鳴直到自己的頭顱都被對方看下來了還不知道,或許那時候他的腦子裏都還在想把這杯茶遞給對方,還在想對方為何突然間來了?為何來洛陽城?
徐劍想了良久,突然,他馬上站了起來,然後對麵前站著的人道:“找張陽的人出發了嗎?”
“還沒有。”
徐劍吩咐道:“告訴他,叫他不要告訴張陽北歸戰神的事情。”
對方退下之後徐劍大踏步的走了出來,然後走向芊芊的房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芊芊商量,必須要和她商量。
芊芊的門緊緊的關著,徐劍能想象得到芊芊的心情有多麼糟糕,他知道芊芊和北歸鳴的關係很好,也知道北歸鳴沒有兒女一直把芊芊當自己的女兒,所以,他能理解芊芊。
他敲門,良久門裏才不鹹不淡的傳來一個聲音道:“誰?”
“我,徐劍。”
芊芊的聲音雖然不鹹不淡,不怒不不喜,但是徐劍知道這是她強忍著的。“我很累了,我要休息,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現在什麼事情你都能做主。”
徐劍卻是還沒有離去,他硬著頭皮道:“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芊芊沒有回答,良久之後門慢慢的打開了,然後芊芊就轉過身背對著徐劍,徐劍甚至能看到芊芊臉上還掛著淚水,眼睛還是紅紅的。
“有一個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