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馬幫的總舵並不是一個很耀眼、很豪華的地方,這裏隻是一個很平常的一個街道之所。兩旁的商販也和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區別,茶館、酒肆、飯店、文房四寶的鋪子、販賣衣服的、屠宰場、甚至連鐵匠鋪都有。一切街道上應有的這裏都有。隻是,在距離朔馬幫五丈之內沒有一個商販,沒有一家茶館酒肆,沒有一個閑雜人往那裏走。
這裏幾乎就是禁地。
漆黑的大門不過是七八尺左右,兩旁各自擺放卓一匹石雕的駿馬。那駿馬神態各異,左邊的一匹張頭仰望,四腳蓄力似要奔了起來;右邊的一匹隻有一腳著地,一隻前蹄踏在一隻飛燕上,昂首望天,似乎嘶鳴聲震破了長空。
漆黑的大門頂上有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朔馬幫’。那個馬字寫得就像是一匹活生生的奔馬,張陽雖然不懂書法,但是他也看得出這三個字寫得有多好,世間任何的書法家都不會覺得差,任何的文人都不會覺得有瑕疵,任何雅士都不會說它有缺點,就連不懂書法的張陽都覺得幾近完美。
張陽爬在離朔馬幫不遠的地方,像一個酒鬼似的在地上躺著,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朔馬幫的大門,他很想了解裏麵的一切,很想知道關於幫主夏天朔的一切,很想找到一個空隙鑽進去瞧個究竟。
他跟著的那個商隊行駛進了朔馬幫的大門前,然後把所有的貨物全部卸下來,得以解脫的馬兒呼嚕嚕的叫了幾聲,然後有人把它們牽到了其他的地方,商隊的人們也精神煥發的進了那漆黑的大門,大門裏是什麼?張陽看不清,也不敢離近點觀察。
他正思索著如何查看裏麵?如何知道裏麵的一切?如何找出一個破綻?突然間,身後有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裏撲通一跳,仿佛一顆石子掉入了一桶水裏一般,激起了無數的水花。
他握緊了刀,用醉酒的口吻道:“別鬧了,繼續喝。”
他身後的人突然間做了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動作,這個動作是他這一生最害怕的 一個動作,曾經他為此還偷偷的哭過,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習慣了,但是,他心裏卻是對這個動作無比的懼怕,無比的害怕。
他身後的人突然間揪住了他的耳朵,一隻手就像是一個鉗子一般夾住了他的耳朵,他想反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隻好苦笑著,舉起雙手大叫投降。
張陽隻在一個人的麵前叫過投降,這個人就是從小到大一直揪他耳朵的人,他的師姐,他這一生中最害怕的一個人。隻是,他不知道,為她會來這裏呢?為何會找到他呢?
無論張陽怎麼叫投降,他耳朵上的那支鐵鉗還是緊緊的夾住,一點放鬆的意思都沒有,鐵鉗往前一拉張陽就乖乖的往前走,這一拉一走,張陽一點也不敢反抗,隻好任憑她夾著,一路跟隨著。
走了一會兒,四下像是沒有了任何人影,安安靜靜的一點人聲也聽不到了,張陽耳朵上的鐵鉗才鬆開了。這時候,張陽才抬起頭來,然後就看見了這個令他懼怕了一生的人,她的師姐青青。
青青和她的名字一點也不像,她穿著大紅色的衣衫,一張圓臉上全是笑意,得意地笑著看著張陽,然後對張陽說:“小子,你在幹什麼?像個死鬼一樣爬在地上,是不是活夠了?”
張陽在她的麵前從來隻有聽的份,沒有插嘴的份,除非是她問,現在她正在問,所有,張陽連忙道:“師姐,你怎麼來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張陽出來,一直都沒有和師父與師姐商量過,因為他知道商量的結果就是他來不了,他一直會在那個小鎮裏平凡的度過一生,他不甘,所以跑了出來,和那個夕陽下走來的女子跑了出來。
青青圓圓的臉上小眼睛一瞪,然後怒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以為能躲得過我的火眼金睛?自打你出了門,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隻是爹不讓我跟你來,他說讓你吃吃苦頭你就會知道錯了,所以你才能安然無恙的到了今天,不然的話你姐我早就把你揪回去了。”
張陽苦笑著,在她的麵前他隻有苦笑著的份,她一看張陽如此臉上就不高興道:“怎麼?難道我一來你就不高興?見到我你就不高興了?你是不是要見到她才高興啊?對了!怎麼不見她?為何隻有你一個人?”
張陽還沒有答話,他師姐青青又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她甩了,是不是她欺負你了?告訴我,你師姐一定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