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看著輪椅上麵的施楠汐,再看看站定在床邊的陸苛苛,沉默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不曾想過,自己的一生曾經經曆過那麼多。
他一生最愛的女子,曾經為了他差一點舍了性命,卻還是等了他五年,整整五年,他是欠她的。
陸苛苛這個守在他身邊多年的女子,默默的為他付出著一切,不計回報,不計代價的付出著。
這個人都是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可偏偏這兩個人從見麵的第一天起,就是敵對的關係。
不論他站在哪一邊都會傷害到另一個,以前他一無反顧的站在施楠汐那一邊,隻是因為把陸苛苛當成一個要好的妹妹來看待而已,他欠下她的並不多,可是現在呢?經過五年的相處,陸苛苛一直毫不掩飾的對他愛戀,蘇望那時候失憶,根本不知道陸苛苛到底是他的什麼人,她的付出,他來回應,由最開始的沒關係演化成如今的複雜關係。
尤其是在他最開始醒來,什麼也不記得的時候,他的脾氣不好,火氣又大,常常無緣無故的發火發脾氣,那時候在醫院裏麵住著,好幾個晚上都是要靠鎮定劑才睡過去的。
可就算那樣的他,陸苛苛對於他的細心照顧,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就連醫生和護士都說他有福氣,找了那麼一個脾氣好,對他又極為照顧的女朋友,普天之下再找到那樣的一個女生是有多麼的困難。
所以,在蘇望的心裏他是真真正正的感激著陸苛苛,在導國他鄉的地方,他隻有陸苛苛一個人可以相依為命,那種感覺讓陸苛苛在他的心裏麵種下了深深的地位。
以至於現在記起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去麵對陸苛苛,回應過她所做的一切,他曾答應過給她婚姻,給她未來一切的美好生活。
他還記得,這次演奏會結束之後,他會和陸苛苛一塊回維也納結婚。
所以,現在他看陸苛苛眼裏的情緒,複雜的連他自己也理不清楚了。
“蘇望,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提出來!”施楠汐大方的伸手去握住了蘇望的手,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
蘇望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像以往那裏回握起施楠汐的手,施楠汐的心裏明顯的有些失落,就算他現在醒過來了,畢竟隔了五年,五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是可以改變許許多的東西,有的沒的,看得到和看不見的東西都在改變。
“楠汐,我很好,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因為剛醒過來,全身沒有什麼力氣!”蘇望不是不想回握著施楠汐的手,隻是他發現根本沒有力氣去回握,手有餘而力不足,這讓他心裏有些不甘。
“你剛醒,不急,現在要喝水嗎?”
“嗯!”蘇望輕輕的應了一聲,施楠汐特別的開心,轉身去床頭櫃那裏倒水。
陸苛苛就一直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這一對重別重逢的人敘情,而她真的好像是一個外人,一個突然多出來的人一樣。
“施楠汐,還是我來吧!”見施楠汐連個水壺也拿不起來,陸苛苛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搶過施楠汐手裏的水壺和水杯。
“陸苛苛,其實我……”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而是不想看到你在蘇望麵前受傷!”一直以來施楠汐都是蘇望的心頭肉一樣,隻要施楠汐不開心了,蘇望臉上就不會再出現笑容,隻要施楠汐受傷了,蘇望會比任何人都心疼著她。
所以,陸苛苛一直明白,如果想讓蘇望好過,那麼就得讓施楠汐好過,否則蘇望便不會開心。
這個世間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連接在一起。
就像他們三個一樣,施楠汐不開心,蘇望就不會開心,蘇望不會開心,那麼陸苛苛也就不會開心,這是一種奇怪的連鎖反應,沒有信想這樣,可是常常很多人逃脫不了。
“蘇望,小心一點”陸苛苛將水杯輕輕的遞到蘇望的嘴邊說道。
“苛苛,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迪安!”蘇望喝了一口水就喝不下去了,抬眼靜靜的看著陸苛苛的臉說道。
陸苛苛將水杯放回到桌子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
“蘇望,你這是在怪我嗎?”陸苛苛沒有轉身看蘇望,隻是一雙手輕輕的撐在桌子上麵輕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