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日我隻不過是興致上來,而且不用付錢,才陪你拍了那些照片,你不會還想著我們之間會發生些後續故事吧。”蕭堇未等男人說話,先將一盆冷水潑了過去。
男人微微笑了笑,遞過一塊手表,“我是想把這個還你。”
蕭堇這才發現,剛才換裝時取下手表,走得匆忙忘記拿了。她忽然對男人有了內疚感,接過手表帶上後,禮貌的伸出手:“對不起……你好,我叫蕭堇。”
男人禮節的握住蕭堇的手說:“程鈞雄。”說完,又從口袋內掏出一張名片,用食指和中指撚住遞給蕭堇。
“要不,一起吃個飯?”蕭堇試探了問,說實話,她不討厭眼前頗有風度的男人,何況,他才剛剛失戀……
如果能從汪馳的陰影中走出,何樂不為。
“好!”程鈞雄答得很幹脆。
就在蕭堇和程鈞雄吃著晚餐時,遠在A市的閻晧默正歡天喜地的收拾行裝。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是為了那個叫三色堇的女子,才報考了S市的大學。
他有過懵懂的感情,暗戀過某個同班同學,但從不說愛,因他知道自己的年紀還不配說這樣沉重的字眼。
父親對他的教育方式讓他明白,不是家庭富裕就一定會有優勢,他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早懂得生活。所以,父親打電話找老朋友安排他勤工儉學的事情還是讓他心裏有些不快。
既然要鍛煉自己,怎麼能靠關係呢。
有人輕輕敲門,他喊了聲“進來”,閻母才推門進屋。這樣的禮節一直讓他心裏不快,一家人就不能隨和些,非要相敬如賓,拘謹得累人。
屋裏亂成一團,閻母一邊幫他收拾著衣服,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默默,從前在你爸身邊,他看似不管你,其實是想鍛煉你。如今你要遠遠離開家,你爸嘴上不說,心裏是擔心的,他給你安排了勤工儉學的地方,你就去,好讓家裏人安心。”
“我知道。”閻皓默雖反感,還是乖巧的應了聲。媽媽總是不問理由的站在爸爸那邊,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要是他將來娶妻,定然取個能自己拿主意的。不過,媽媽終究是媽媽,良好的家教讓他懂得百善孝為先。於是他將媽媽說的全數聽進去,並不時應著。
終於,媽媽念完那些一二三四,念完她心裏的擔憂出了房門,閻皓默躺到床上,瞪大眼睛。
那個三色堇,會是什麼樣子的女孩?
她一定是純潔的,帶點可愛,帶點壞壞的女生。她在同自己網上聊天時,不小心提起上的大學名,後來這個名字成了他整個高中唯一的向往。
青春的懵懂和豐富的想象力,讓他無限憧憬起來,他甚至沒有想過去到S市後,他連三色堇的聯係方式都沒有,茫茫人海,就算是麵對麵,他們也認不出對方。
但他沒來由的開心著。
其實,或許跟愛情沒有關係,隻是單純的崇拜,她那所大學,最好的專業便是室內設計。
閻晧默在心裏嗔怪著說:還說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三色堇,分明就是以為我年紀小好欺騙。
“我一定會當麵揭穿你。”閻晧默不自覺的念出聲,困意襲來,他閉上眼很快睡著。
他總是能很快睡著,不像蕭堇,好不容易才睡著,有輕微的響動便醒了,醒來之後,又要過很久才能睡著。
蕭堇此刻就還傻傻的趴在窗前發呆,遠處有條人工河,水泥河岸將河水圍得整整齊齊,隻有水麵上反射的粼粼月光稍微讓她覺得有點美感。
她沒讓程鈞雄送,雖然她承認對此人頗有好感,一整夜都保持著他特有的風度,連她的手都不曾碰過。
但這個男人定然是什麼地方有問題,他有些,好過頭了。像這樣好過頭的男人,還有女人會在臨近結婚時逃婚……
假象!
蕭堇在心裏說,而後將桌上程鈞雄的名片拿起來揉了揉,扔進垃圾桶。
她沒注意到,她的窗口,已經被一雙屬於夜的眼盯上。那個坐在黑色奧迪內的男人,抬手推了推墨鏡,看著蕭堇映在窗前的身影。終於,蕭堇關上燈爬上床,開始醞釀睡眠。可惜今夜的失眠尤其嚴重,天色微亮時,蕭堇才進入夢鄉。清晨的鬧鍾響起時,她迷蒙著睜開眼。
頭很痛,她關掉鬧鍾翻了個身,不如就休息一天吧。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肚子在咕咕叫著抗議,蕭堇坐起身時,發現頭還是很痛。
不會這麼該死受涼了吧,她這樣想著,起身去翻泡騰片,卻被椅子絆了下,摔到桌前。
“真是倒黴。”心情低落到極點,也不想去祭她的五髒廟了,打開電腦時,她想起鳶尾跟她說過,這兩日就會來S市。
鳶尾不在線,點開聊天記錄,已經滿滿的300多頁。她一頁一頁看下來,同這個小男孩聊天快2年了,內容大都是輕鬆愉快的。她心裏明白,男孩這樣的年紀,心思尚淺,所以不會跟她聊太沉重的話題。但生活終究是複雜的,她想起汪馳,昨日自己那麼強硬的掛斷電話,汪馳還真就沒有再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