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沫飛濺,慘叫之聲大作!
跟曹峻迎麵對衝的是一名清軍白甲兵,這也是一個打老了仗的騎士了,挺著一杆馬槊,任憑戰馬怎樣奔騰咆哮,槊鋒都像指南針一樣指定曹峻的胸腹要害。那種被死神死死盯住的感覺讓曹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清軍那麼討厭新軍的槍騎兵了,你媽的,馬刀再長也不過四尺,也就祖寬、祖大弼、鼇拜等少數變態使得轉一米五的超長尺寸馬刀,可是馬槊動不動就是四米,四米半,甚至五米,一寸長一寸強,迎麵對衝的時候用馬槊占的便宜實在太大了!不過他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不閃不避,徑直撞過去!直到槊鋒快點到胸口的圓護了他才猛的向前一仆,哧溜一聲,槊鋒堪堪貼著肩甲擦過,帶出一溜火星,好險,真的好險!
“殺!!!”
在避過馬槊的那一瞬間,曹峻再次發出一聲大吼,馬刀閃電般橫揮出去,目標正是這名白甲兵的肋部!馬槊威力巨大是沒錯,但是這種兵器實在太長,太重了,在馬背上使用的時候得費很大力氣才能控製住身體的平衡,而這名白甲兵為了刺中他,身體斜斜探了出去,一擊落空,就算想縮回來都難了!嚓的一下,高碳鋼鑄成,又經過優秀工匠精心碾磨、淬火,用了大半個月才鑄成的苗刀削豆腐似的切開了這名白甲兵身上那套看上去頗為華麗的棉甲,刀鋒劃過身體,登時鮮血噴濺!這名白甲兵悶哼一聲,從馬背上栽下來,扭了幾扭就不動了————剛才那一刀把他的腎給切開,事實上,他還沒有落地就已經活活疼死了。
嘭嘭嘭嘭!
駭人的撞擊聲接連響起,好些河洛新軍騎兵與清軍騎兵迎頭相撞,人往前甩,馬向後飛,都是筋斷骨折,異常慘烈。這種對撞清軍是很吃虧的,因為他們的隊形遠沒有明軍的那麼密集、整齊,雖說他們的兵力並不比明軍少,但愣是讓明軍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麵,一個回合下來就被撞了個人仰馬翻。比致命的衝撞更加致命的是河洛新軍騎兵手中的馬刀,他們總是能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閃電般揮出一刀,不是直刺就是斜劈,削鐵如此的苗刀再加上奔馬衝刺賦予的高速,何其致命,被劈中的清軍騎兵不管是哪個部位中刀,身體都別指望能夠保持完整了。淒厲的慘叫聲接連響起,被擊中的清軍騎兵紛紛落馬,或直接咽氣,或渾身噴血嘶聲嚎叫,都是慘不忍睹。清軍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絕大多數人都身經百戰了,經驗之豐富,騎術之精湛,傲視群雄,但是很不幸,他們遇上的是喜歡以多打少,而且總是能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麵的河洛新軍騎兵,那一身高超的武藝根本就無從發揮,不知道多少以勇武聞名的清軍騎士窩囊無比的被圍毆致死!
也就十幾秒鍾的時間,兩支高速衝刺的騎兵便已經彼此對穿而過了,河洛新軍倒下了十一個,而清軍那名牛錄額真環視左右,別說心,肝都疼了……一支衝撞下來,他的部下沒了四十多個!僥幸沒有被放倒的清軍彼此對視,都是神情驚駭,哪裏還有半點剛開打時的驕橫!
從大淩河到旅順,從盤錦到饒陽,河洛新軍用來用去都這麼一招,可是清軍始終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應對辦法,同樣的虧吃了一次又一次!
剛才在兵力上還有點兒優勢的,一個回合下來,優勢變成了劣勢,怎麼辦?
涼拌!
不等牛錄額真腦子轉過彎來,曹峻又是一聲大吼:“殺!”還帶著血珠的苗刀揚起,再次率領他的騎兵組成整齊的隊列猛衝過來!
牛錄額真麵部肌肉扭了幾扭,發出一聲嚎叫:“跟他們拚了————”
恐懼中帶著一絲絕望的嚎叫聲被戰馬奔騰的轟隆巨響給淹沒,兩支騎兵再次迎頭衝撞,河洛新軍如同一台冷酷的絞肉機,例行公事般揮動馬刀,收割生命,而清軍則像陷入重圍的野獸,嚎叫著拚盡全力攻擊河洛新軍,這次戰鬥的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
同樣的戰鬥在各個方向不斷爆發,河洛新軍騎兵與清軍騎兵不斷遭遇,雙方都張開了巨大的威力警戒幕,雙方都想將對方壓回去,所以整整一天,這種規模不大但異常慘烈的戰鬥都接連不斷,而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河洛新軍占上風。那一顆顆懸在馬頸上晃蕩的清軍首級向清軍昭示著一個可怕的事實:即便是在他們最為拿手的騎兵作戰領域,河洛新軍也超越了他們!
對於清軍來說,恐怕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