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夢龍確實是個令人頭疼的對手,不僅能攻,更善守,靠著一把爛牌也能頂得清軍寸步難行。
楊冬苦著臉對鼇拜說:“大人,不能再進攻了!這鬼地方邪門得很,到處都是地雷,到處都是塹壕,根本就過不去!”
海都也看得眼皮直跳,暗暗慶幸:“幸好不是我的人馬在攻城,不然的話,這幾個回合下來怕是要把老本給折進去了!”雖說死的都是明軍降兵,但死得多了他也有點兒心疼,這些降兵再廉價也不能這樣消耗法啊,都死光了誰給他們當奴隸,誰幫他們割草放羊?他上前一步,對鼇拜說:“這陽泉實在太難打了,整個防線銅牆鐵壁似的,一點破綻都沒有……要不我們先調整方向,先拿下長治,殺入邯鄲?”
鼇拜獰笑:“不,本來我對陽泉興趣還不是很大的,但是現在,我還非打下它不可了!”用馬鞭一指城牆上高高飄揚的那麵黑色猛虎旗,咆哮:“那麵戰旗,比十座陽泉都要重要!盧象升被困在遼東,注定是回不來了,隻要再砍倒那麵戰旗,整個大明,再也沒有人能擋住大清的滾滾鐵騎!”
海都急了:“但是陽泉城太過堅固了,我們這點人根本就啃不動它!而且鎮守它的還是大明頭號戰將,就算我們全部撞死在這裏也……”
鼇拜咆哮如雷:“也怎麼樣?也怎麼樣?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身邊隻有區區幾千潰兵!盧象升帶的幾十萬大軍都被我們消滅了,我們還奈何他區區幾千烏合之眾?”他死死的瞪著陽泉城,神情陰冷,獰笑:“楊夢龍,你以為你擺個烏龜陣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你確實是個防禦高手,整個防線如同湯池鐵堡,如果戰場擺在遼東,我還真拿你沒辦法,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那些書呆子不該把我們放進來!在山西,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用力一揮馬鞭,大吼:“派人過去把周邊地區的明人抓起來,讓他們代替我們去攻城!”
海都一頭霧水:“抓老百姓?連我們的精銳部隊都攻不動的防線,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能有什麼用?”
鼇拜神情猙獰:“誰說他們沒用的?至少他們能幫我們踩爆那些該死的地雷,至少他們能幫我們填平戰壕,至少他們能幫我們消耗明狗幾支弩箭,幾發槍彈!”說到這裏,他眼裏都帶上了幾根血絲,死死瞪著陽泉城,那嗜血、瘋狂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我倒要看看,麵對成千上萬自己的老百姓,那些明狗能不能狠得下心來放箭開炮!我更要看看到底要屠殺多少老百姓,那位素有愛民如子的美譽的冠軍侯才舍得從那個烏龜殼裏走出來,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敵軍就這樣退了下去,沒再發動進攻。明軍鬆了一口大氣,抓緊時間修複被炮彈擊毀的城堞,傷兵被抬了下去全力救治,所出現的空缺由那些自願從軍的青壯填上。明軍傷亡很小,對於以如此輕微的傷亡代價殺傷兩千餘敵軍,明軍倍感自豪,紛紛說:“別看韃子凶得很,其實並不經打,我們還沒使出多大的勁呢,他們就崩了!”
“射來的箭也是軟綿綿的,跟三天沒吃飯似的,老子中了兩箭,屁事都沒有,倒是我們射下去的弩箭將他們割草似的一叢叢的割倒!”
“韃子也就這點本事了,要不是張鳳翼那個狗賊喪心病狂,把韃子放進來,他們哪裏到得了太原?隻怕連九邊防線都過不了!”
楊夢龍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幫逃命逃慣了的家夥承受不住那可怕的心理壓力,不戰自潰了,畢竟潰兵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潰散的軍心想重新凝聚起來真的很難。不過看到這些潰軍在擊退敵軍的進攻之後居然能看著遍地死屍有說有笑的吃東西,他也就放心了。隻要過了心理這一關,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他站在垛口前望著不遠處那橫臥一地的屍體,低聲說:“鼇拜,還有什麼花樣隻管使出來吧,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PS:電腦故障,把保存的未寫完的稿子發出去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