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寮港內最後一支水上力量就這樣被一掃而空,燈塔上,港口外,都是一片歡呼,而荷蘭軍隊則哭喪著臉,如喪孝妣。揆一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瞪著越駛越近的霸天虎號,喃喃說:“這怎麼可能?他們的艦炮射速怎麼可能這麼快?這不可能啊!”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一副要抓狂了的樣子————事實上他真的要發狂了,打從懟上楊夢龍以來,他就沒有一天是順心的!
副官叫:“閣下,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撤吧!”
揆一怒吼:“撤?我們往哪撤?我們的地盤就剩下這麼一點了,往哪撤————”
轟!!!
海麵突然騰起一大團火光,悶雷般的炮聲壓倒了總督閣下的咆哮,一發160毫米雷擊炮炮彈從那團煙焰中衝出,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狠狠砸在燈塔附近!隻聽到一聲雷霆萬鈞的暴烈巨響,整個港口的地麵都跟抽筋似的狠命一抖,離炸點還有老遠的人都身不由己地一個踉蹌,幾乎栽倒在地!炮彈砸在進攻燈塔的荷蘭士兵中間,登時血肉橫飛,至少三十名荷蘭士兵在一聲淒厲的慘叫中被撕成碎片,裂肢、碎肉、內髒高高拋起,腸子打著旋四下亂飛,螞蟥似的纏在附近的人的身上,激起一陣歇斯底裏的尖叫聲。硝煙散去,眾人駭然看到那三十來名荷蘭士兵所在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大坑內外滿是血漿和碎肉,以這個大坑為中心躺下了一大圈人,要麼被彈片削斷了手腳,要麼被劃裂了胸腔或者腹腔,髒器從體內流了出來,活是活不成了,一時半刻又死不了,在血泊中蠕動著,嘶聲慘叫,聲不似人。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同樣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受傷了還是從死者身上濺上去的,他們要麼身上黏著一片肺葉,要麼脖子上纏著一條腸子,或者被從天而降的重物砸倒,用手一推卻發現那是一條血淋淋的大腿……這些幸存的荷蘭士兵如同置身於屠宰場之中,他們目光渙散,全身不可抑製的發抖,尿液順著褲腳一個勁的往下淌,嘴唇哆嗦得厲害,想叫都叫不出聲來。
揆一等人更是被飛濺而來的斷臂給駭到了,大炮他們見多了,但是殺傷力如此恐怖的大炮,當真是聞所未聞!僅僅一炮就報銷了他們大半個連的兵力!大家突然意識到,荷蘭謀求占領整個台灣是個可怕的錯誤,他們應該把資態擺得更低一點,努力向中國供應資源,以換取中國的貨物,這樣雖然賺得沒有占領整個台灣多,但至少不會激怒楊夢龍,招惹來這個可怕的對手!
轟!
霸天虎號又朝岸上開了一炮,又有十幾名荷蘭士兵在衝天而起的殘砂碎石中變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這一炮總算將荷蘭人給打醒了,他們尖叫著扔下武器,抱頭鼠竄,連滾帶爬的逃回赤嵌城,有人驚嚇過度,兩條腿都不聽使喚,一邊尖叫著一邊手腳並用在地上拚盡全力的爬,臉上全是眼淚和鼻涕,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變形金剛艦隊那可怕的炮擊完全摧毀了他們的勇氣,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在變形金剛艦隊麵前實在是太脆弱了,跟那些拿著石斧木棒跟歐洲白人移民對抗的土著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是打死都不敢在變形金剛艦隊的艦炮威脅下去堅守港口了,幹脆利落地將這個至關重要的港口讓給了明軍。
明軍笑納了這份大禮,在荷蘭人驚恐的注視下,二十多艘戰艦呈一字長蛇陣駛入禾寮港,四艘裝備著威力巨大的艦炮的戰艦分成兩隊警戒,嚴防可能出現的反撲,而運輸艦則駛向棧橋,大隊身穿黑色軍裝、頭戴鋼盔、蹬著皮靴、扛著步槍,背囊上還綁著個小馬紮和工兵鍬的陸戰隊員迫不及待地跳上棧橋,快速登陸。他們行動異常迅速,不用軍官下達命令便配合得異常默契,顯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勁旅。第一批上岸的陸戰隊員多達三百人,一上岸便構築工事組織防線,掩護後麵的部隊登陸。第二艘運輸艦在另一條棧橋處拋錨,萬眾矚目之下,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家夥在大批虎賁和幕僚的簇擁之下登上棧橋,燈塔上的偵察兵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狂熱的歡呼:“冠軍侯!冠軍侯!冠軍侯!”這些家夥嗓門實在了得,差不多把天都給震塌了,已經逃進赤嵌城的揆一給吼得一哆嗦,喃喃說:“冠軍侯?難道說那位東方總督親自來了?”
一票參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一副要哭的表情。楊夢龍是大明的戰神,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無人能敵,他居然親自帶兵過來,也太看得起他們這區區幾千人馬了吧!?
楊夢龍麵帶微笑,心情愉快,那滿地死屍和碎肉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他先是很風騷的向燈塔上的偵察兵招招手,算是打招待了,然後站在棧橋上,雙手搭成喇叭狀衝赤嵌城方向大叫:“揆一,老子來收拾你了,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