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烏拉跑到石天保身邊,向他報告赤嵌城的最新動靜。
石天保眉頭一皺:“揆一那個老烏龜還是不肯出來?”
都烏拉有些鬱悶:“是的!大概是讓我們圍點打援搞怕了吧,那個老烏龜呆在赤嵌城裏,死活不肯走出那個龜殼半步!”
石天保略一沉吟,望向堡壘城牆上荷蘭人被子彈擊中飛墜而下的身影,獰笑:“不肯出來?那就把這批西夷的腦袋割下來扔進赤嵌城去送給他!”
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轟”一聲巨響,突擊隊成功地在東門安放炸藥包並且引爆,將這道堅厚的木門炸了個粉碎,爆風裹著木屑彈片似的射向荷蘭人,城門後麵的荷蘭人死傷一地。硝煙彌漫中,被炸得暈頭轉向的荷蘭人分明聽到一聲興奮的、充滿嗜血氣息的狂嗥:“戰死吧,賽德克巴萊!”緊接著就是一片野獸般的狂嗥,在荷蘭人絕望的目光中,上百個矯健的身影如鷹如豹,快捷絕倫,踏著一地木屑衝進了殘破的堡壘內,大開殺戒。這些眉心和下巴有著筆直的黑色刺紋的賽德克人腰間插著好幾枚手榴彈,手持鋒利無比的泰雅彎刀,活脫脫是抗戰時期大刀隊的翻版,不過他們的對手可不是飛機大炮重機槍一應俱全,更有狂熱的武士道精神作支撐的日軍,而是連手榴彈都沒有的荷蘭人!他們見人就殺,遇到抵抗,一通手榴彈砸過去然後就衝上去肉搏,遇到受傷的荷蘭士兵便毫不猶豫地斬下頭顱懸在腰間,然後撲向下一個。荷蘭人的士氣早就被那一輪輪炮擊打得差不多了,又遇到這些凶神惡煞,嚇得尿了褲子,胡亂抵擋一氣之後便從北門逃了出去,兩片腳掌上下翻飛,拚命逃向赤嵌城!
逃不掉的,堡壘外麵就是反抗軍的天下了,沒有人能在黑夜中逃過那麼多優秀的獵手的追殺,逃離堡壘,隻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第二天清晨,赤嵌城守軍收到的大禮是一百多顆從天而降的人頭,有些還戴著荷蘭軍帽。
繼油麻溪戰役之後,駐台荷軍又一次遭到慘敗,堅固的堡壘在一夜之間被攻克,一百七十七名荷蘭士兵喪命。這次慘敗死傷的人數僅相當於油麻溪慘敗的七分之一,但是對荷蘭駐軍的打擊卻更加沉重。因為反抗軍是硬碰硬的啃下了這個堡壘,殺光了堡壘內的駐軍,這意味著反抗軍已經擁有打下任何一個堡壘的能力了,各堡壘內的荷蘭駐軍最好當心一點。
值得注意的是,直到現在,台北地區的西班牙駐軍都沒有遭到任何形式的襲擊,跟日了馬蜂窩一樣的荷蘭人相比,西班牙人的日子真的是太滋潤了。如此強烈的反差,荷蘭人想不起疑心那是不可能的,哪怕僅僅是出於為自己的失敗找個理由的本能,他們也強烈地認為西班牙人跟明軍達成了協議,把他們給賣了!
狗日的西班牙人,居然敢出賣我們?以前莫裏斯親王收拾你們是收拾得輕了,給爺等著,等爺熬過這一關了再找你們算總賬!
西班牙人表示自己冤枉,但他們也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直到現在都沒有遭到任何形式的攻擊,這叫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荷蘭人被石天保不斷變換著各種姿勢和道具吊打,鼻青臉腫,苦不堪言,罪魁禍首卻輕鬆得很。渡海攻台的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絮地進行著,大批武器彈藥沿著長江源源不斷的送過來,鄭芝龍拿出渾身解數,把指揮得動的人手全撒出去搜集台灣地區的地形、水文、潮汐等方麵的資料,沈廷揚則在鷹廈軍和金門軍中篩選銳卒編入海軍陸戰隊作為輔軍,楊夢龍發話了,此次作戰將以海軍陸戰隊為主力,並不擅長海戰的韓鵬軍團和薛思明軍團隻能靠邊站著。海軍陸戰隊成立至今,也僅僅是在旅順大戰中出過一次風頭,好不容易逮著了當主力的機會,自然興奮異常,而金門軍和鷹廈軍也希望能在這場大戰中出點彩,為將來的改編增加一點籌碼,自然沒有藏私的可能,將最精銳的士卒,最優秀的軍官全拿了出來,任由海軍陸戰隊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