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也說:“侄兒也願往!”
鄭芝龍看著這兩個毛頭小子,笑了:“胡鬧,打仗是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添什麼亂?老老實實留在廈門等我們回來,別亂跑!”
施琅急了:“鄭帥,侄兒年紀雖小,打仗的本事卻不比任何人差,帶上侄兒,肯定會有用得著的地方的!”
鄭森說:“對啊,這樣的大戰,一百年也難有幾回,孩子怎能錯過!”
鄭芝龍說:“別胡鬧了,打仗可不像你們想的那麼好玩,一發炮彈過來就會打死一堆人,你們還小,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險,留在廈門提防西夷,別讓他們渾水摸魚,知道嗎?”
看到鄭芝龍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留,兩個毛頭小子一陣沮喪,隻得作罷。鄭森沮喪的說:“那好吧……不過,爹你千萬要小心,冠軍侯那個人屬於那種遇強越強的狠角色,對手越強他越興奮,他一定會不顧一切跟您硬拚的,千萬要當心!”
鄭芝龍笑:“老子打了一輩子的仗,到頭來還要兒子來提醒!”摸了摸鄭森的頭,說:“照顧好你娘,等我們回來!”說完大步上船,鐵錨收起,風帆張滿,他的旗艦借著海風駛離碼頭,彙入到那個無邊無際的編隊中去不見了。
幾百艘戰艦出動,聲勢實在太大了,根本就瞄不住,僅僅過了一個時辰,韓鵬便得到了鄭氏艦隊主力盡出的消息。這位素以冷靜著稱的大將麵色微變,吸著涼氣說:“鄭芝龍這是把所有的老本都押上去了啊,六百艘戰艦,我的天!”
許弓憂心忡忡:“鄭氏的戰艦是我們的十倍了啊,侯爺對付得來嗎?”
韓鵬歎息:“我軍一艘戰艦要對付鄭氏十艘戰艦,這仗……沒法打,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飛鴿傳書向侯爺報信,讓他早作準備!”
他心裏比較悲觀,鄭氏占的優勢實在太大了,楊夢龍有沒有準備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令自己的軍團加快速度,一路拔點殺向廈門,看能不能圍魏救趙,逼鄭芝龍回師救援廈門。在陸地上,河洛新軍不畏懼任何對手,在陸地上摧毀強大的鄭氏艦隊一直是韓鵬努力的方向。
三個小時之後,一隻信鴿飛越數百裏的遙遠路程,落在塞博坦號旗艦的甲板上。
綁在它腿上的小金屬管被解開,送到楊夢龍手裏。
楊夢龍看完了之後,遞給沈廷揚。
沈廷揚嘶地抽了一口涼氣:“鄭芝龍這是想一口把我們給吞了啊!一次性派出了六百艘戰艦,而且還是他親自帶隊的,我的天!”
楊夢龍說:“這說明他終於學乖了,不再隨便派個阿貓阿狗帶幾艘破船過來送人頭了。”
李岩沉吟半晌,神色凝重的說:“這一仗……不好打啊!”
楊夢龍說:“不好打也得打!傳我命令,全體出擊,在平潭島附近阻擊鄭氏艦隊,務必將其殲滅!”
沈廷揚和李岩都瞪大了眼睛:“務必將其殲滅?就靠我們這六十來艘戰艦?”
楊夢龍有自信:“足夠了!記得多帶水雷,先用水雷招呼他們,挫一挫他們的銳氣,再找機會一錘子敲死他們!”
看樣子這個混球還是打算以硬碰硬的方式打敗比自己強大十倍的鄭氏艦隊,沈廷揚和李岩頗為無奈,跟著這個野豬型老大,他們的智謀一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啊!但是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主戰的旗語還是打了出去,變形金剛艦隊刨去三艘受傷比較嚴重的戰艦之外,一共六十二艘戰艦全部出動,依次駛離福州海港,直奔平潭島海域,展開布雷作業。
早在三十多年前的露梁海戰中,大明水師就大量使用了水雷,把日軍艦隊炸得魂飛魄散,那在萬頃波濤之間時隱時現的水雷對敵軍造成的心理威脅,尤甚於百艘巨艦。登萊水師裝備之先進,冠絕全球,這麼好用的東西自然沒有理由不用,此次南下他們帶了整整一千枚水雷,每枚水雷裝填十斤顆粒黑火藥,一旦觸雷,絕對是血肉橫飛的下場。這次敵情太嚴重了,登萊水師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這一千枚水雷全扔進了大海,至於能起多大的作用,誰心裏都沒有底,能炸沉幾艘算幾艘吧,沒有被引爆的,等戰後再掃除也不遲!
於是,掃除未被引爆的水雷成了登萊水師戰後最為頭疼的事情。
在布雷的同時,好幾個護衛艦小編隊也放了出去,張開一個半徑三十公裏的威力警戒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整個變形金剛艦隊枕戈待旦,靜候鄭氏艦隊的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