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我車既攻,我馬亦同 一零九 釜底抽薪3(1 / 2)

目送日軍軍使帶著滿腔怒火離開,楊夢龍洋洋得意的自言自語:“媽的,就這水準也敢過來跟老子鬥嘴?也不看看老子以前是幹什麼的,連日雜、果粉、美分、德棍這些大腦發育明顯不正常的品種都讓我噴得生活不能自理,你們算個毛了!”

正自得意,幾百米遠日軍炮兵陣地猛地騰起一排硝煙,沉重的鉛球在空中高速旋轉著,朝他所在的位置猛砸過來!士兵們駭然驚呼:“將軍,小心————”

話音未落,日軍的炮彈已經砸下來了。好在絕大多數炮彈都砸在沙袋上,深深的打進沙袋裏停止了跳動,隻有兩顆落進戰壕裏,同樣打進鬆土中,沒能彈起來。實心鉛球就這鳥樣,全靠動能殺傷目標,而沙袋正是它的克星,一旦打中鬆軟的沙袋,它的動能就會瞬間消耗殆盡,沒有辦法對敵軍造成任何殺傷了。可即便是這樣,鉛球激起的沙土還是灌了楊夢龍一嘴,這個二貨狠狠的呸掉嘴裏的土沫,破口大罵:“我操你媽的死倭豬,打不過就玩陰的,想跟老子玩斬首是吧?今天不幹死你們老子這個楊字倒過來寫!”

袁宗第和羅老三撲過來架住這個二貨撒腿往後跑,他所在的位置真的太危險了,日軍的炮火集中往那裏轟,而這個二貨對橫飛而來的炮彈視而不見,叉著腰在那裏罵個不停,萬一一發炮彈走了狗屎運,好死不死的正好朝他飛過來,往他身上擦上一下,他們這幾千號人就算是徹底完蛋了,河洛新軍一看就不像講道理的人!

架著楊夢龍沒跑出多遠,日軍第二輪齊射過來了,兩名士兵頭部被擊中,天靈蓋粉碎開來,大小不等的碎骨帶血帶肉帶著腦漿濺出老遠————整個頭都給打沒了。被惹毛了的明軍炮兵連聲怒罵,炮台上的85毫米榴彈炮居高臨下,衝日軍發出了可怕的咆哮,成排炮彈劃過天際飛墜而下,落在日軍中間,大團黑紅的火球膨脹而出,大片日軍士兵粉身碎骨,裂肢碎肉被高高拋起再雨點般落下,差點把下麵的人給活活砸死,這一炮轟過去就得死傷一大片!

120毫米長身管臼炮也開始發言了,昨天隻有八門臼炮開火射擊便將日軍打得一塌糊塗,現在十六門同時開火,每一門都打出了一分鍾六發的射速,日軍頭頂彈落如雨,爆炸轟鳴聲過後便是淒厲的慘叫聲和近乎崩潰的哭泣。臼炮炮彈的殺傷力沒有榴彈炮的那麼強,但是對於冷兵器時代的軍隊而言,這種一旦爆炸便會產生三四百塊彈片的炮彈無疑是死神放出來的嗜血怪獸,彈片以爆速飛濺,將日軍一圈圈的掃倒,不管是終生浸淫於武學的日本武士,還是平時耕田種地,打仗時拿竹槍參戰的足輕,彈片麵前一律平等————管你姓甚名誰,反正你的命隻值一塊炮彈皮子!

這時,楊夢龍已經被拖到了安全地帶,他一腳踹開羅老三,怒吼:“狗日的倭豬,居然敢暗算老子?我跟你沒完!火箭炮手,準備發射!”

已經閑出鳥來了的火箭炮手接到命令,大喜過望,忙不迭地架起了火箭發射器。有些家夥見沒有火箭發射器給自己用了,幹脆就地鬆築一個小小的土坡,將炮彈小心的擺放在上麵,彈頭對準了日軍。而此時,海螺聲蒼涼的響起,轟隆隆的蹄聲讓大地震動起來,兩千多名身穿黑衣的日本騎兵揮刀武士刀,手握長弓颶風般衝了過來,看樣子日軍是想趁楊夢龍遭到暗算,明軍陷入混亂的機會出動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明軍的防線,打出一個缺口來。楊夢龍冷笑:“想跟我玩騎兵?你們還不夠格!”一揮手,上千名射士站直身體,平端著破陣弩,向日軍騎兵瞄準。

數裏開外,毛利元輝大聲咆哮:“衝上去!踏平明軍的防線!哪怕是用屍體堆,也要堆出一條路來!”

島津怒誌麵色發白,叫:“毛利君,仗不能這樣打!明軍的防線異常堅固,我們的騎兵是衝不過去的!”

毛利元輝說:“我知道他們衝不過去!但他們至少能夠以比較輕微的傷亡代價衝破明軍的火力封鎖,用手中的弓對明軍造成大量傷亡,為主力部隊爭取時間,這就夠了!”

看來毛利元輝已經讓楊夢龍給氣爆炸了,明顯帶著情緒在指揮,失向了一向的冷靜,對於日軍而言,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島津怒誌說:“把騎兵撤回來,讓足輕上去消耗明軍的箭支和體力,等把明軍的箭支和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讓騎兵上,這樣損失會輕很多!”

毛利元輝厲聲說:“島津君,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麼打仗!現在我是整支軍隊的指揮官,你給我到一邊去!”

爭吵聲中,明軍防線上響起了那讓人心尖直顫的噔噔聲,上千具破陣弩同時發射,弩箭刮風似的掃向日軍騎兵,衝鋒的日本騎兵分明聽到利箭撕裂肉體時的噗噗悶響,壓抑的慘叫聲從中箭者的喉嚨迸出,連帶迸出的,還有血星。衝在最前麵的日本騎兵連同戰馬,都瞬間就被射成了刺蝟,整個鋒線上幸存者寥寥無幾。這隻是個開始而已,明軍三排射士輪流發射,箭雨不絕,等他們進入到日本長弓的有效射程之後,虎兵營的虎兵們拉開滑輪複合弓,拋射出比雨絲還密的箭雨,日本騎兵的傷亡直線上升!凶悍的日本騎兵也不甘示弱,拉開長弓將一支支重箭奮力朝明軍射去,一些脾氣不大好的甚至連射箭都免了,徑直朝鹿砦猛衝過去,看樣子是想飛馬躍過厚達十米的鹿砦,殺入明軍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