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惡霸以著那倒黴的菜販子拳打腳踢,直打得他血流滿麵。打得正來勁,有人在背後拍了一下混江龍的肩膀:“朋友,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行霸市,就不怕官府來拿你麼?”
混江龍的拳頭停在了半空,那幫惡霸也停止了對菜販子的毆打,轉過身去,隻見兩個氣宇軒昂的青年環抱著雙臂,看著他們似笑非笑。混江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兩個家夥,突然哈哈大笑,說:“好家夥,龍爺在這一帶混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碰到過敢管我的閑事的,小子,你們是頭一個!”
紮吉衝翁說:“以前你沒碰到是你走運,今天你碰到了,你的好運氣也到頭了。馬上賠償這名兄弟的醫藥費和菜錢,向他認錯,並且發誓以後都不再跑到這裏來搗亂,否則的話……”
石天保冷冷的說:“否則,我們會揍到你爬都爬不起來再讓你賠償這位兄弟的一切損失,向他認錯,發誓以後都不再跑到這裏來搗亂!不同的是,如果你主動認錯還能走著出去,否則就隻能爬著出去了!”
紮吉衝翁說:“說得對!是走著出去還是爬著出去?自己選吧!”
混江龍連連冷笑:“好大的口氣!”
一個混混說:“敢管我們的閑事?我看你是活膩了!”呼的一拳照著紮吉衝翁的心窩擊了過來。紮吉衝翁看也不看,直接一肘擊在那家夥的額頭,那家夥一拳還沒打出去,便感覺自己被迎麵一鐵錘砸中,呼一聲向後飛出去,鼻孔裏鮮血狂噴,昏迷不醒……開玩笑,連李岩都讓紮吉衝翁一肘打得頭破血流,這些小混混算哪個廟的蔥了?
一個臉上帶刀疤的混混驚叫:“這小子練過家子————”話還沒說完,石天保一巴掌拍下來,直接將他拍到了地上,肩關節脫臼,腰骨扭傷,倒在地上直哼哼。混江龍大吃一驚,叫:“這兩個家夥都練過家子,兄弟們,抄家夥!”一手抓起了菜販子的稱,將稱砣摘下來。這稱砣是鐵打的,份量不輕,照著腦門來一下,不死都得攤個腦震蕩。可惜不等他把紮吉衝翁和石天保打成震蕩,石天保便先一掌擊在他的天靈蓋,差點把他半個腦袋打進了脖子裏。混江龍隻覺得眼前金星亂舞,天旋地轉,晃悠悠的原地轉了一圈,一頭栽倒在地。紮吉衝翁更加幹脆,一拳打飛一個,一腳踹翻兩個,隻是三兩下,三個混混全成了滾地葫蘆。他們也夠命苦的,撞上的這兩位苗拳和昂拳的高手。苗拳傳承了楚文化的幽深詭異,昂拳更多的則是廣西狼族的暴烈剛正,霸道絕倫,撞上任何一個都夠他們受了,好死不死的兩個一起撞上,隻能算他們倒黴了。
這幾下快如閃電,躲在不遠處圍觀的菜販子還沒搞清楚狀況,這幾位就全倒下了,看得他們瞠目結舌,有個女菜販子眼睛亮了,大聲叫:“好!打得好!”她這一叫,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大聲叫好,菜市場裏歡聲雷動,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紮吉衝翁揪住混江龍的衣領,啪啪啪三記耳光抽過去,總算將他抽醒了,皮笑肉不笑的問:“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混江龍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盯著紮吉衝翁,神情恐懼,問:“閣下到底是哪條道上的朋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石天保一巴掌扇過去,打得混江龍的臉都腫了一圈:“還好意思說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在這裏買菜,討價還價吵得正開心,你們卻跑進來島亂,這不是撓我們的臉嗎?”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楊夢龍正跟那個魚販子吵得高興,眼看就能成功的把價錢殺下來了,結果這幫家夥跑進來搗亂,讓楊夢龍大為掃興。楊夢龍一不高興,肯定有人得倒黴了。考慮到對方隻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石天保也懶得跟他計較太多:“馬上向這位賣菜大哥道歉,賠償他的損失,然後滾出去!”
混江龍脖子一梗:“士可殺,不可辱!”
楊夢龍樂了:“就你們這熊樣,還士可殺不可辱呢!紮吉,天保,把他們扔出去!”
紮吉衝翁說:“好!”一手拎著混江龍的衣領,生生將這條一百六十來斤重的大漢給提了起來,好像提的是一袋核桃似的。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小子瘦巴巴的,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混江龍知道今天徹底的栽了,被打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已經夠丟人了,如果再讓人家扔垃圾似的扔出去,他們也不用在這一片混啦,當下掙紮著叫:“放開我,我賠償他就是了!”
石天保也拎起了兩個,聽他這麼一說又將手裏的人放下,說:“早這樣做不就完事了?”
混江龍掙紮著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銀子扔給那個挨打的菜販子,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帶著五個仍然在懵圈的手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他來的時候猶如虎入羊群,威風八麵,走的時候卻如同喪家之犬,狼狽之極,大家隻覺得解氣,大聲叫好。這喝彩聲對於混江龍來說就是一記記耳光,重重的抽在他的臉上,抽得他臉都腫了。走出菜市場,他突然轉過身,瞪著紮吉衝翁和石天保,惡狠狠的說:“你們兩個聽好了,這事還沒完!有種今晚我們城南胭脂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