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啞然……河洛地區的農業生產搞得是有聲有色,開墾出來的土地地年比一年多,糧食產量一年比一年高,任你巧舌如簧,在鐵打的事實麵前都是白搭。
崇禎及時補了一刀:“據錦衣衛上奏,今年河洛地區又開墾出了四十萬畝新田,修起了三百多條水渠,十五座水庫,河洛地區的生產搞得非常好。”
楊夢龍兩手一攤,說:“看到了吧?我辦工廠歸辦工廠,可沒有耽擱種田,相反,我在種田上花的力氣比任何一個地區的都要大!”
王應熊硬著頭皮說:“話雖如此,那些奇技淫巧之物終歸沒什麼好處……”
楊夢龍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指著王應熊的鼻子破口大罵:“他媽的,你腦子裏裝的是木糧還是沙子啊,說得嘴都幹了,你就一點都沒聽進去?不辦工廠,我上哪弄水泥來修水渠水庫!不辦工廠,我上哪弄足夠的鋼鐵製造各種農具!不辦工廠,我上哪弄來足夠的農藥和磷肥!你真以為河洛地區每畝三石小麥的豐收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像你這種知識退化觀念僵化器官老化等待火化的貨也好意思在我麵前人五人六,什麼玩意!?如果我是你,幹脆把臉藏進褲襠裏算了!”
金鏖殿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著指著王應熊鼻子破口大罵的楊夢龍,除了佩服還是佩服。當著皇帝的麵也敢如此咆哮,這小子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王應熊的麵色先是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一樣通紅,然後紅得發紫,紫得發青,胸膛跟風箱似的起伏著,哆哆嗦嗦,顫巍巍的指著楊夢龍,叫:“豎子……豎子無禮,安敢……如此辱罵老夫!”
楊夢龍怒吼:“那是你犯賤了,成心找罵!像你這種啥事都辦不成,就會一個勁的挑別人的錯的家夥,不罵你罵誰!就算你隻會挑別人的錯我也認了,但好歹你也稍稍睜開眼睛去看看再來挑錯啊,看都不看開口就罵,我看你是骨頭癢了,找捶!”
王應熊氣得幾乎吐血,指著楊夢龍說不出話來。
溫體仁沉聲說:“冠軍侯,你雖然貴為侯爵,但王大人說什麼也高你一級,你竟然如此辱罵上官,是不是有點不妥?”
楊夢龍陰惻惻的說:“我辱罵上官有點不妥,那他開口便給我扣上一頂傾覆大明江山的帽子,安上一條足夠滅我九族的罪名算什麼?他不問青紅皂白,開口就要皇上誅了我,又算什麼?”
溫體仁啞然。其實吧,那些罪名,那頂大帽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在朝堂黨爭中都是老套路了,發難的一方一開口便給對方扣上一頂大帽子,扣得越大越能引起皇帝老大的注意,對自己越有利,這叫先聲奪人。當然,即便對方被鬥敗了,也不大可能會如王應熊所說的那樣被誅殺,頂多也就貶嫡啊罷官啊罰俸啊什麼的,在北京城呆了幾年的官員,哪有不知道這些套路的?都淡定得很了。
可楊夢龍不知道啊,他以為對方是認真的,所以他也認真起來了……
他這一認真,王應熊便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