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浴血大淩河 九十 再戰大淩河1(2 / 2)

阿巴泰說:“據細作回報,是什麼鳥大名道右參政盧象升,是個文官。”

代善沉聲說:“此人不除,必將成為我大金的心腹大患!”

阿巴泰滿不在乎:“他也隻能算是有點本事罷了,用得著這麼誇張嗎?給我一萬人,我一夜之間便能將這座大營踏平!”

皇太極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說:“一夜之間踏平這座大營?隻怕你那一萬人馬都死光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語氣中隱有幾分怒意。

阿巴泰嚇了一跳,不敢再吱聲了,但明顯是不服。

嶽托盯著那環環相扣的戰壕、鹿砦,說:“這座大營,難啃!”

阿巴泰咕噥:“明軍在關外興建了多少堅城鐵堡?我大金鐵騎還不是悉數將其化為齏粉?無非就是幾道壕溝,幾層鹿砦而已,犯得著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

嶽托搖頭:“此言差矣!你看,明軍所挖的戰壕都將泥土堆在他們那邊,築成土牆,再加上木樁,高達七八尺,我大金騎兵騎術再好,也無法縱馬飛躍而過……”

豪格說:“我們可以用死兵衝陣,摧毀他們的工事,為騎兵掃清道路!”

嶽托冷然說:“據說這支明軍的火銃能在五十步內打穿兩重鐵甲,如果他們往土牆後麵放一隊火銃手,我們能有多少死兵夠死的?”

似乎為了證實嶽托所言不虛似的,明軍大營中吹響了號角,大隊身穿紅衣的火槍手沿著戰壕一直運動到那三道土牆後麵,架起了火槍。

豪格頓時不吱聲了。明軍火銃裝填慢是慢,但是身披重甲的死兵行動更慢,派死兵衝陣,那不是去送死嗎?

莽古爾泰跑了過來,這貨滿頭大汗,神采飛揚,顯然剛才打得相當過癮。皇太極問:“這支明軍成色如何?”

莽古爾泰說:“不弱!率領關寧騎兵的是祖大弼和祖大樂,都是敢於與我大金鐵騎野地浪戰的悍將,其麾下也有好幾個悍將,堪與我大金巴圖魯匹敵,硬對硬的衝,正藍旗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最難纏的還是他們的步兵,爹個鳥,好幾千長槍兵層層布列,跟刺蝟一樣,任我們的騎兵怎麼射,都一動不動,他們的火銃手裝填迅速,射擊精準,每一次齊射都讓勇士們死傷不少!”

阿巴泰失聲叫:“任我們的騎兵怎麼射,他們的長槍兵都一動不動?”

莽古爾泰說:“對,一動不動,就站在那裏任我們射,沒有人逃跑,沒有人叫喊,好幾千人,全部跟啞巴似的!還有他們的火銃手,同樣被我們一個接一個的射倒,但是似乎毫無覺察,隻顧著低頭裝彈,發射……他們根本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跟我們交換人命!”

後金眾貝勒麵色微變,總算明白代善為什麼說盧象升不除,必成大金心腹大患了,如果每一支明軍都像天雄軍那樣打法,後金又有多少勇士夠他們耗的?別說一個換一個,就算是三個換一個,也能將隻有區區十幾萬青壯的後金打到絕種啊!

見鬼了,大明怎麼就冒出了這麼一支變態的軍隊!

說變態,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跟舞陽衛交過手,等跟舞陽衛交過手之後他們就會發現,跟舞陽衛比起來,天雄軍這點變態實在算不上什麼……

“他們的盔甲也很精良,五十步內,我們的輕箭根本就射不穿他們的頭盔,有時甚至射不穿他們的胸甲。不過他們的四肢並沒有鐵甲保護,隻有一層皮甲,也許是為了保持靈活吧,很多受傷倒地的明軍都是四肢中箭的……他們的火銃非常毒,專門朝勇士們的胸口打,一銃過來就是拳頭大一個窟窿,往往還沒等人倒下,就已經死透了。打在手腳上同樣是重傷,甚至有些勇士的手臂被鉛彈生生撕了下來,隻剩下一點油皮連著!”莽古爾泰繼續向大家彙報著他的發現,這可是他用了三四百條人命換來的情報————當然,聰明的莽古爾泰是不會拿正藍旗的勇士當炮灰的,被他拿來當小白鼠的,是倒黴的蒙古人。

聽完他的報告,皇太極沉吟著說:“看來真正的勁敵是這支紅衣飛軍啊……”

眾人深以為然。

皇太極神情嚴肅:“傳下將令:沒有本汗的命令,不得向明軍營壘發動進攻,違令者,雖勝亦斬!”

眾將領齊聲叫:“喳!”

“待明軍離開營壘後,鑲紅旗馬上阻斷他們的退路,鑲白旗在左,正白旗在右,鑲黃旗、正黃旗、正藍旗在大淩河兩岸列陣,可以放過關寧軍,但務必將紅衣飛軍趕盡殺絕,不得使一人逃脫!”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