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的這幫寨主洞主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這種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驕橫,官兵的軟弱無能已經把他們給寵得不可一世了。被楊夢龍這樣挑釁、鄙視,他們哪裏還忍得住,紛紛破口大罵,群情洶湧。罵聲陣陣中,一名黑鐵塔似的的漢子策馬馳出,怒吼:“狗官休要囂張,吃我一錘!”舉起兩個南瓜大小的銅錘交互一擊,“咣!”一聲巨響驚雷似的迸出,震得人耳膜作痛,真夠嚇人的。
楊夢龍斜著眼睛問:“你是哪個廟的蔥啊?”
黑鐵塔越發的憤怒:“我乃白當下麾下頭號勇將,姓徐名猛,道上的兄弟們送我一個外號,叫撼山錘,意思是我一錘能把山都給砸塌一角!狗官,可敢與我一戰?”
楊夢龍撇了撇嘴:“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將領單挑!不過……都半年多沒有活動過筋骨了,就陪你玩玩吧。”
王鐵錘和薛思明對視一眼,雙雙策馬前出,他們可不敢讓楊夢龍跟這頭蠻牛對陣,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薛思明說:“將軍,把他交給我!”
楊夢龍搖頭:“你的兵器不行,用橫刀跟他打太吃虧了。”
王鐵錘說:“我來!”緩緩拔出陌刀,一道寒光脫匣而出,在火光的輝映下格外的耀眼,令所有土匪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楊夢龍說:“好,你上!能活抓的盡量活抓,這黑大個力氣不小,用來挖礦一個頂十個……”
王鐵錘哭笑不得,也不多說,策馬衝向徐猛,一刀揚起,幻出一幢黯淡的光幕,朝著徐猛的腦袋直劈下去!徐猛怒罵:“你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便動手了?懂不懂規矩啊?”雙錘一掄硬擋。兩個用的都是幾十斤重的家夥,這一記硬撼可謂驚天動地,隻聽刀錘相撞,迸出一大團青白的火花,“當”一聲大響焦雷似的炸開,離得近一點的人都被震得眼冒金星,呲牙咧嘴好不難受!徐猛更不好受,像遭到雷擊一樣連人帶馬退出好幾步,虎口迸出血絲來,王鐵錘卻渾若無事,策馬衝過,馳出二三十步後又勒住馬頭,揚聲大喝:“不錯,能接住我一刀,有點能耐!小心了!”一踢馬腹,戰馬疾如驚風電掣而來,全憑雙腿控馬,雙手持刀,刀勢甫起,風聲大作;陌刀劈落,聲如雷震!徐猛心中驚駭之極,再次揚錘硬擋!
“當!!!”
這次鬧出了更大的動靜,兵器交擊之聲如同霹靂一般,震耳欲聾,好些人鼻子甚至冒出了血絲,徐猛兩個大錘脫手飛了出去,戰馬悲嘶一聲,七竅流血,轟然倒下————這一擊沒有幹掉徐猛,倒把他的馬給震死了!徐猛被掀了一個筋鬥,噴出一口血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等他分清楚東西南北,身體一輕,被王鐵錘給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奔向舞陽衛的軍陣。土匪們為之嘩然,發出驚愕甚至驚恐的叫聲,要知道徐猛在他們中間可是數一數二的猛人,居然一個照麵就讓人家給活抓了?我的天,官兵是不是打了雞血啊,要不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神勇?舞陽衛的將士們卻放聲歡呼,完全忘記了強行軍數十裏帶來的疲憊,士氣如虹!
王鐵錘手一掄,將徐猛扔到楊夢龍馬前,微微喘息著說:“大人,幸不辱命,將這廝生擒過來了!”
楊夢龍擺擺手,幾名士兵過來用繩子把徐猛捆成了個大粽子,這位老兄幸運的成為舞陽衛開衛以來的第一名俘虜。他衝王鐵錘豎起一根大拇指:“幹得不錯!”
王鐵錘憨厚的笑了笑。
薛思明看得眼熱,策馬而出,指著土匪們放聲大喝:“哪個出來陪你薛爺爺玩玩?”
土匪們被王鐵錘的神勇嚇得不輕,不過看到他並沒有再出來叫陣,稍稍放心了一點……薛思明看上去是那種偏瘦的人,那身肌肉沒有王鐵錘的看起來那麼野獸,應該會比較好對付!有三位素以勇武聞名的寨主同時越眾而出,想要迎戰。他們顯然沒有三毆一的打算,看到另外兩位跟自己一起出陣,都微微一怔。沒等他們商量一下誰先上,薛思明便大笑一聲:“三個一起上是嗎?好極了!”彤弓抄在手裏,右手往箭袋一抹,取出了兩支三尺長的利箭,一支咬在嘴裏,一支搭在弦上,策馬疾衝過去,全憑雙腿控馬,雙手一叫勁,那張三石強弓便被他拉得跟滿月似的,嗖的一聲,銀蛇亂舞,利箭挾著刺耳之極的破空之聲怒射而出!
“呃!”
土龍寨寨主正揮舞雙刀策馬衝上去,忽然眼前寒光一閃,咽喉刺痛,頸部更傳來折斷樹枝的脆響,那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脖子,撞斷了他的頸椎,他的頭軟綿綿的歪到了一邊,栽下馬去。青風寨寨主和牛角嶺寨主都大吃一驚,急忙左右分開,身體盡量伏下。嗖!第二支箭呼嘯而來,青風寨寨主的戰馬頸部迸出一道血箭,悲嘶一聲轟然仆倒,將他給掀了下去,摔了個半死。牛角嶺寨主嚇得亡魂直冒,連臉都不要了,撥轉馬頭就跑!可惜太晚了,薛思明那匹黑馬快如閃電,他才跑出不到十步,薛思明已經像一股黑色旋風一樣殺到,橫刀出鞘,斜揮,牛角嶺寨主反手掃出一斧,結果手腕一涼,握著斧柄的那隻手連同鋼斧一起飛了出去,他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腦袋便從脖子上掉了下去。薛思明毫不耽擱,挾連殺兩敵之餘威衝向吃力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回跑的青風寨寨主。這位摔得鼻青臉腫的老兄本能的回過頭來一看,媽呀,這個天煞星已經殺到他的背後了!他嘶聲叫:“將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