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墜天,已經不再是我的墜天了。
他比兩年前更加沉默寡言,臉上再沒了和熙的笑意,那深邃的眸中,隻餘下冷峻。
他不再喚我的名,不再擁抱我,更不再要我的身子。
他就似徹底地變了一個人,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的人。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我想。
偶爾,我會自我安慰,無論墜天是不是恢複了記憶,至少他還在我身邊,這便表示,在他心裏,是有我的。
在族人異樣的目光裏,我和墜天相敬如冰地又度過了三年。這三年裏,他再未碰我一次,甚至,他再未喚過我的名。
沒有失落是假的,但我從來都是容易知足的女子,隻要墜天依然陪伴在我身邊,身體的歡愉或是其他並不重要了。
三大長老在六月的某一天來到了我的院落,詞嚴厲色要求我盡快懷上孩兒。
他們的擔憂我能理解,身為絕情穀穀主,誕育下任穀主是責任所在。
族裏關於我與墜天不和的謠言開始四起,我承受著來自各方的壓力,終於屈服地點下了頭。
我對長老們道:“長老放心,一月後,我會給你們滿意的答複。”
於是,我做出了一個讓我後悔終生的決定——我給墜天下了****。
這個萬籟俱寂的晚上,曖昧的帷幔裏,兩具抵死相纏的身子,譜寫了一曲勾魂之殤。
他在我美麗的身上狂野馳騁,他的大手肆意遊離,他深邃的眸中欲潮洶湧,他性感的唇瓣一翕一合,他極盡深情地喚著:
“薇兒,我的薇兒……”
淚,燙傷了我的心。
翌日,他冷然地看著我,眸中閃爍著隱隱的波光,他說:“離沫,你真傻,你不該這麼做的。”
我朝他笑:“我想你留下,永遠。”
他搖頭:“五年,我陪在你身邊五年,應該能償還你救我一命的恩情。如果沒有昨晚的事,也許我會在穀裏呆久一些。但,我終是要走的,因為在這個世上,有個女人一直都在等我。”
“她叫薇兒?”
“是。”他突然笑了,那笑,足以顛倒眾生。
“我明白了,你走吧。”我轉開頭,倔強地不讓他看見我眼中的淚花。
“對不起,離沫。”他說完最後一句,絕然離去。
該知足了,離沫。就如他所說,他陪在你身邊五年,兩年失憶的時光裏,你是他眼中的唯一;即便後來三年,他恢複了記憶,卻依舊沒有棄你而去,他做的,已是他的極限,離沫,你真的該知足了。
心一陣陣劇痛,原來,失去是這般滋味。
有什麼在腦中叫囂,我顧不上其他,衝出房,追了上去。
離沫和墜天,自此永遠地消失在了這片世外桃源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