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麼的不怕死麼?”高維成不可置信的說道。
“撕拉”永孝單手扯開自己的上衣,指著左側胸膛的槍傷說道:“我十八歲入伍,二十二歲去南疆,站在國旗下目視著國徽,我們曾經宣誓過為了保家衛國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中國軍人沒有個人生命這個說法,為的就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上的同胞和國土不受外敵侵害·····這傷是我在南疆留下的,當時一發子彈打穿我的胸膛距離心髒就差了不到一公分,三個月後我傷好了又上戰場,半年後我獨自一人闖過邊境追擊一夥暴徒,當時我去的時候是沒帶著任何身份去的,死在外麵連屍骨都帶不回來······像我這樣的人在別的地方我不清楚,在南疆內外我的戰友死了不知道多少個,屍體都不知道埋在哪裏了,我們有人說後悔說怕過麼?並沒有!”
高維成看著擲地有聲的永孝,一點都沒覺得對方是和他在危言聳聽,他也是曾經生活在那個時期的中國裏,也是聽聞過不少這類消息的。
永孝摩挲著手裏的槍,淡淡的說道:“我現在不保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了,但大圈就是我的家,我得要保!”
高維成捏著拳頭,權衡不定,電話裏何征眼圈轉著淚水,咬牙說道:“告訴你高維成,我兄弟要是他麼回不來的話,我敢保證,我們大圈掙的每一分錢都會被我砸出去,你他麼到時候就看看,會有多少大圈仔拎著槍去找每一個跟你有關的人······草ni麼,我就問你還能不能談了?”
高維成是個從沒有低過頭,認過輸的人,那是因為他來加拿大後撞見的都是正常人,而不是像大圈這樣每個人都是跟瘋子一樣的戰士。
高維成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出去,通了之後說道:“跟外麵的人說一聲,讓他們都撤了吧,我這裏沒事了,警戒解除!”
“呼!”何征長長的鬆了口氣,他前胸加後背都濕透了。
幾分鍾之後,高維成和何征結束通話,外麵的武直和國民警衛隊也全都離去了,永孝又拿出兩根煙自己點了一根遞給了高維成一根。
“抽一根緩緩吧,你命比我命值錢多了,畢竟我入伍第一天起,就做好回不來的準備了......”
“啪”永孝抽著煙打開車門,邁步就下來了。
高維成忽然問道:“你真不怕死啊?如果,剛才我要是沒同意的話,你真會把自己扔在這裏麼?”
永孝停住腳步,皺眉說道:“再有下次,還是我來,到時候你可以再試試”
“嗬嗬······”高維成笑了,挺隨意的問道:“大圈花了多少錢雇你,我出多少倍你自己開個價唄?”
永孝呆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不是錢的事······再見吧,高老板”
永孝走了,高維成叼著煙眯著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背影和兩條腿,永孝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夾著煙,步履非常穩健,直到他身影消失了,那標槍一樣的身影依舊都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
這個時候高維成才確信,永孝真有把自己扔在這裏的心思了,因為經曆剛才那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心理素質和決心要是不過硬的話,這時候人早就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