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橋來到修理廠的時候,李奎和徐銳正蹲坐在小桌子旁喝著酒,上麵擺著一堆廉價的熟食還有花生米和幾瓶酒,兩人明顯已經喝到麵紅耳赤的狀態了。
當老橋闖進修理廠的時候,徐銳也正在給李奎上著課,隻是語氣比較委婉而已:“奎啊,你今天的事辦的太魯莽了,魏爺都說讓你把槍扔了然後找個地方藏起來,你怎麼就不聽呢?你說你要是出事怎麼辦,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啊,我們得聽上麵的命令才行,如果你要是死在和生堂的人手裏我們是報複還是不報複?你要是被抓了,我們是不是還得撈你?你說,就這個節骨眼上,再惹出什麼事來咱們大圈的人頭疼不頭疼?”
李奎低頭抿了口酒,說道:“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看見邦哥在醫院裏被人給折騰的那麼慘,就想著給他報個仇,至於我自己這邊根本就沒有考慮什麼”
“沒考慮什麼,你那腦袋裏都是狗屎麼,什麼也不想?”老橋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指著李奎就破口大罵:“你能不能有點組織紀律性了,啊?你他麼的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子呢,左耳聽右耳朵就漏出去了,這幾年兵都白當了麼?服從命令,懂不懂?”
李奎抬頭看了老橋一眼,沒有吭聲。
“起立,給我立正”老橋咬牙吼道。
“唰”李奎站起來,兩腳並攏昂首挺胸。
老橋直接就把褲子上的腰帶解開後就給抽了出來,那個年代在部隊裏,幹部訓斥下麵的兵最常用的一種手段就是用小牛皮的軍用皮帶來抽人,這種皮帶抽下去不亞於給人一鞭子,小牛皮又硬又皮實,基本抽幾下之後人身上就全都是血道子了,並且很長時間都難消下去,火辣辣的疼十分難忍。
“啪”老橋真生氣了,掄起腰帶劈頭蓋臉的就抽在了李奎的身上:“問你話呢,有沒有組織紀律性?能不能服從命令?”
李奎昂著腦袋,大聲說道:“能!”
“啪”
“能你不服從,還敢擅自行動?你知道就因為你一個人不聽令,差點惹出多大的事來麼?魏爺那邊都發火了”
“啪”
“啪”
老橋邊說邊抽,四五下過去之後,李奎身上帶綠色的軍服頓時就被抽出了幾條口子,漏在衣服裏的肉皮上已經泛出了血印。徐銳在旁邊忍不住的勸道:“老班長,差不多就行了,再抽人就給你抽廢了”
“我他麼的就是要抽死他這個不長記性的!”老橋棱著眼珠子嗬斥道:“就這樣的,要是放到戰場上敢不服從指揮,還他麼的能用皮帶?直接一槍就崩死你了,我問你,抽你服不服?”
“服!”李奎咬了咬牙,硬挺著說道:“服,我也不後悔,邦哥被人禍害成這樣,我能忍麼?大不了就一命換一命,反正是戰士就得死在戰場上,死了我也不怕”
“你他麼的死了也不是烈士,你光榮啊?”老橋聽他的話,頓時就更來氣了,手下的力道就忍不住的加重了幾分:“你是有組織的,不是什麼獨行俠,你一個人出了事後麵會有一堆人跟著擔心,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麼?你死了不要緊,你連累到別人你不愧疚麼?李奎,你要是能在大圈呆著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能呆了,就趁早滾蛋,你不是我帶出來的兵但我要趕你走,別人也他麼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