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的時候,安邦的臉色就開始逐漸難看了,並且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冒了出來。
赤柱監獄是關押香港重犯的地方,但重犯之中的重犯,那些犯了死罪並且這輩子都無望出去的人,則是被押在了赤柱監獄的第四監區。
一個隻被判了兩年多的犯人被送到了第四監區,這他麼的能沒有問題麼?
“咣當”通往第四監區最後一道柵欄門打開,安邦抱著鋪蓋卷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唰”監區內,牢房裏被關押的犯人幾乎全都集體張望過來。
第四監區,至少已經有半年多沒有犯人被送進來了。
安邦邊走邊用餘光打量著監區裏的環境,從內部構造來講這裏和其他監區沒什麼兩樣,但你要從氛圍來說的話,就明顯區別於其他監區了。
這裏的犯人,眼神中都泛著一股血性的色彩,你要說他們是一臉橫肉的話,那都明顯是一種誇讚了,因為這裏的人,基本都和古時候那些秋後問斬的死刑犯差不多,雖然這裏並沒有什麼死刑一說。
安邦一路走來,憑借著他從戰場上下來的經驗就觀望出,這的人有很多身上都泛著濃濃的殺氣,讓人感覺極其不舒服。
這種感覺,他在那些曾經不止一次上過戰場的老兵們身上體會過,比如王莽他爹還有李長明的叔叔李滄海,這兩個人都參加過對越和援朝的戰爭,帶兵的同時雙手也沾染了無數敵人的鮮血。
安邦隱約感覺到,似乎一扇陰謀的大門,正在朝自己緩緩打開了。
“長官,我請求和外麵聯係一下,打個電話······”
獄警頓時冷笑道:“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呢,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實點大圈仔,給我進去,十六號監”
安邦心裏頓時又“咯噔”了一下,黃連青給他存的監幣,就是在監獄裏的通行證,以往他可以經常被探監,也能和外麵打個電話聯係一下,但如今他好像瞬間就被剝奪了這個優勢。
“嘩啦”十六號監的鐵柵欄門被打開,厚重的鐵門內,七個犯人中有六個側目望了過來,隻有一個身材偏瘦弱的人坐在牆角耷拉著腦袋沒有抬頭。
“來新人了,進去吧······9527”獄警推了安邦一把,等他進去後,就“嘩啦”一聲把監門給重新關上了。
安邦抱著鋪蓋卷,靜靜的看著麵前幾人,他一瞬間就從這幾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和不善,就像是叢林裏嗜血的餓狼在看待獵物一樣。
“大圈仔,安邦?”對麵,其中有一人忽然開口,舔著嘴唇笑道:“歡迎你來到,第四監區,十六號監······我叫林非”
安邦皺了皺眉,衝著他點了下頭,隨即林非走到他麵前,腦袋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許正雄,你認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