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用管了,隨便找個地方就行,口袋裏有了錢明天我們找個好點的地方安頓,不過得要避著點人才行,恐怕明天早上這九龍城就得該翻天了吧”安邦對貧民區那種地方十分的反感,這裏充滿了癮君子,賭徒和小偷,妓女,出身軍人的安邦生活在這種環境中那全都是因為逼不得已,如果有可能選擇的話,哪怕睡在公園裏他都不會住在貧民區的。
“咱們不離開九龍城麼?”徐銳不解的問道。
剛剛打劫了和生堂的賭檔,徐銳覺得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馬上離開,走的越遠越好,換個地方重新生活,車廂裏裝了幾萬塊的港幣,他們隨便幹點什麼小買賣都行,也遠要比在碼頭扛包要過得好多了。
安邦搖了搖頭:“去哪?香港就這麼大,除非我們一直窩在家裏不出來,否則早晚有一天都會被和生堂的人給找到,既然早晚都會漏出來,那往遠了去有什麼意義?就在九龍城好了”
安邦靠在車窗上淡淡的說完,看見街道對麵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走了過來。
“停車,我下去一趟”安邦推開車門手插在口袋裏,走到路對麵。
從口袋裏拿出煙,安邦點了一根,又抽出一根扔給了對麵正迷惑不解看著他的男人:“抽一根?”
對方接住煙,看向安邦身後停著的車子,有點麻木的點上了。
十幾天前,這幫大圈仔剛到九龍城貧民區的時候,曾經被他敲了一筆保護費,十幾天後沒想到再見他們,居然連車子都坐上了。
這個人,就是安邦和王莽初到香港的時候,吃腸粉時被安邦用兩根手指掰斷筷子後給震住了的那個社團人士。
“去那邊聊一會?”安邦笑著問道。
對方愣了下,猶豫著點了點頭,和身邊的女子打了個招呼,就跟安邦走到一旁,兩人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我叫安邦,內地過來的”
“曹宇,九龍城人”
安邦用夾著眼的手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說道:“看見那輛車了麼?一個小時之前,我從和生堂的賭檔外麵搶來的,車裏大概還有幾萬的港幣”
曹宇懵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安邦的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手指上夾著的煙燒到了他的手,他才啊了一聲問道:“你把和生堂的賭檔給搶了?”
安邦又抽出煙遞給他一根,說道:“本來我也沒想,但他們逼的太狠了,昨天之前我還在碼頭上扛包卸貨,一天大概能賺不到十塊錢,但今天晚上發薪水的時候我發現,他們把我們本來就不多的薪水幾乎全都給扣了,你說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馬上就要餓死了,我不搶他們幹什麼?哦,不叫搶,應該是取,取回來的取”
曹宇瞪著眼睛,頓了半天說道:“你們瘋了·····”
“本來沒瘋,但卻被人給逼瘋了······”
安邦的這條路是注定都要去走的,隻是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借口出現了。
我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