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昂著腦袋,一聲不吭,王莽梗著脖子目視前方,兩人眼中根本就沒把李滄海手裏那把槍給當回事。
“三叔,要換成別人敢拿槍指著我腦袋,槍和胳膊我早就給他卸了”安邦抿著嘴說道。
“你······”李滄海抬腿一腳就踹在他胸口上,人倒著撞到牆上,李滄海吼道:“我他媽的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安邦撲了下衣服,起身立正站好。
李滄海義憤填膺的坐到床上,拿起茶杯剛想喝茶發現裏麵已經空了,眼睛非常毒辣的安邦連忙從牆角拿起水壺,跑過來給茶杯滿上了:“三叔喝水,喝完接著罵”
“滾,滾出去”李滄海瞪著眼睛吼道。
安邦站著沒動,王莽掉頭走了。
“滾出去”
安邦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說道:“三叔這是我家”
“麼的,老子都讓你給氣糊塗了”李滄海重重的放下茶杯,指著安邦說道:“你給我老實點,你丫挺的要是再犯渾,我遲早給你扔到大獄裏去,給我收收你那驢一樣的性子,真要是惹出大麻煩來,我也救不了你”
可能讓李滄海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句話沒用幾天就成為了事實,桀驁不馴的安邦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徹底的惹出了一個堪比捅破了天的大麻煩,這個麻煩的程度直接導致,李滄海和李長明的爺爺都沒辦法給他處理幹淨。
李滄海走了之後,安邦一屁股坐在床上,叼著一根大前門看著樓下一輛吉普車遠去,車身上印著一行番號。
那個番號,曾經代表著一種榮譽,榮譽的背後是安邦曆經過的崢嶸歲月。
安邦從櫃子裏拿出個急救箱,從裏麵拿出紗布和酒精,叼著煙擦拭著遍體鱗傷的身上,這種程度的傷勢對他來講根本不用在乎什麼,老山上他後背被兩發子彈貫穿過然後嵌在了骨頭上,到現在還有彈片沒有被取出來。
擦完傷,安邦斜靠在床頭上,輕輕的歎了口氣,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相框,伸手輕輕的擦拭著一塵不染的相片。
相片裏,是安邦和一個梳著兩條麻花辮的姑娘的合照。
安邦有個未婚妻,叫陸小曼,紅旗小學的教師。
這是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陸小曼六七歲的時候就跟在安邦的屁股後麵,拉著他的衣角怯怯的說:“安哥,我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一直到安邦參軍,然後去老山前線,他和陸小曼的關係始終都是如膠似漆的。
這是個,他打算一輩子都好好嗬護的女人!
這天中午,紅旗小學,對麵的馬路上。
王莽跟普通人小腿差不多粗細的手臂單手撐在地上,揮汗如雨的做著俯臥撐,安邦很沒有形象的抽著煙蹲在地上,胳膊拄著腦袋看著對麵的大門,再有一會陸小曼就該午休了。
李長明在兩人身後,皺眉說道:“我三叔是不是有病?明知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呢,怎麼下手還這麼狠?把你打殘廢了怎麼辦?回去告訴爺爺,收拾他,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