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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警官來醫院裏探望黎別,買的了一箱酸奶,一兜子香蕉,一大袋蘋果,柳驚鵲笑著接過。
後來黎別才知道,溫涼今年都二十歲了,身份證上的十九歲還是假的,早足夠坐牢,溫水判教唆犯罪跟強奸罪由於犯罪手段極其惡劣,情節極其嚴重,引起社會巨大震動,宣判三十年有期徒刑,房子車子用於補償二十四名受害人家屬。
黎別唯一不滿的是,為什麼溫涼隻能算是從犯,判了十年?
牛警官解釋,溫水把所有罪責承擔下來,說是他兒子隻是負責拍攝錄像的,並沒有在其他方麵參與犯罪,黎別氣得砸床。
柳驚鵲瞪他一眼,“床跟你又沒仇,別遷怒!”
黎別賤賤一笑,揉揉剛砸的地方,“不疼不疼,乖,不疼啊!”
牛警官看得狗糧在臉上胡亂的拍,不由得轉頭看向窗外。
“對了,最後牽出一條線長線,你們校長也有參與,已經被拘捕,其背後還有一條色情產業鏈,這想想頭皮發麻。”
黎別不由得神色嚴峻,握住牛警官的手,“拜托您了。”
“職責所在,你放心,定會讓你們過上安定日子。”
黎別起身送牛警官離開,柳驚鵲又是對著牛警官的背影鞠一躬,黎別不由得好奇,“你當麵已經鞠過一躬,為啥對背影還鞠躬?”
“這就像是愛意,當愛意溢滿心口是,從眼神中就會表現出來,敬意亦是相同,不會因為他轉身離開就隨之消失,愛意亦是如此。”
柳驚鵲仰頭看著黎別,眸子裏點點星光,閃閃爍爍,像極了映在灞河裏的明月,隨著波濤起伏,忽明忽暗。
一晃眼,人生中唯一個時長三個月的暑假過去了,高考成績後考得果然很差勁,黎別撓撓頭,任爹排排他的肩,“很不錯,比我當年高得多,報哪個學校?”
柳爸柳媽也都在注目看著黎別,柳驚鵲問,“你們別催,讓人家慢慢想,不是有三天嘛!”
柳爸開口了,“我、你任伯伯和你父親的母校,你有興趣考慮一下嗎?雖說是個農校,好歹現在還是985,隻要你說上,那是沒問題的。”
柳爸看任爹一眼,任爹點了個頭。
“叔叔伯伯,你們別操心了,我試一下,能報上報上,報不上就算了,您不用動用什麼手段。”
柳爸一聽,“好,好小子,行,有誌氣,專業可得好好選,最近聯係著,你叔叔最近閑著呢,都收拾好了,剩下動身走人了。”
柳媽拽柳爸一下,柳爸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算了,算了,再過兩天,我和你阿姨,要回rb去了,工作還得繼續,輕傷不下火線。”
黎別不敢看柳驚鵲,他怕按捺不住,濕潤眼眶,讓一眾人看笑話。
提檔成功,到錄取短信發來,再到受到錄取通知書,一共三天,黎別把郵件取回家,當著爺爺奶奶的麵展開,爺爺奶奶一見,笑得像個孩子,爺爺多年沒喝酒,在飯桌上喝得麵色通紅。
黎別突然接到柳驚鵲的電話,黎別心咯噔一下,按下接聽鍵。
“黎別嗎?明天走。”
“奧,好的呢,我錄取通知書受到了,錄上了,給叔叔阿姨說一聲,明天我去送你們。”
“嗯嗯,好的。”
半橋邊上,柳爸把唯一一個行李箱提上車,轉頭對黎別說,“大學裏遇到什麼困難,及時跟我說,有什麼事,不要害怕,近處有你任伯伯,想來rb玩,到時候來。”
黎別一轉頭,見柳驚鵲一身連衣裙,站在原地也不上車,黎別問,“你怎麼還不上車啊?”
“誰說我要走了?”“你不走啊!”“我從來沒說過我要走,既然你這麼想讓我走,我走!”
柳驚鵲說著打開車門,一腳邁進車廂,黎別拽住柳驚鵲的手,“別走了。”
“好的,你說的哦!”
柳驚鵲跟爸爸媽媽作別,這十裏長堤,楊柳依依,真是一個送別的好地方,顧著賞景也來不及悲傷,柳驚鵲多少也有些落寞,黎別一揮手,“既然我已經放假了,咱倆一起逛,把西安的所有名勝古跡逛完!帶你去吃最正宗的羊肉泡饃,最是肥而不膩的肉夾饃,配上冰峰那是燎咋咧!”
柳驚鵲揚起頭,微笑著點點頭。
“話說你以後怎麼辦呢?一個人待在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