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審訊室。
言深深的衣服被剪了大半,眼看著那剪刀就要伸向自己的胸前。
她的瞳孔隨著那把銀色鋒利的細剪刀不斷收縮、放大。
驀地,她扭頭對著那正在看戲,臉如牆灰的女人,眼神化為寒冰利刃,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從嘴中篤定蹦出。
“薑洪燕!我一定會殺了你!”
“啪!”薑洪燕揚手對著她的臉就是重重一巴掌,聲音響亮到讓全場的動靜都止住了。
她的臉部憤怒到變形,眉眼陰森森地像個發了瘋的巫婆
“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殺了我還是我結果了你!”
說罷,便對那正在剪言深深的軍醫下命。
“把她的膽給我掏出來,我要拿它喂我的狗。”
“她不是膽大包天嘛!正好給我的狗壯壯膽!”
她這話一出,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寒顫,平時是聽說薑夫人脾氣不好,但……這不是不好,是恐怖吧。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掏?”薑洪燕冷聲催促著。
軍醫嚇得手裏一鬆,剪刀滑落在地。
薑洪燕踹了她一腳
“好好一個軍醫,還這麼沒出息。”
眼看著她自己拿起剪刀,準備親自動手,站在一旁的霍醫生攔住了她。
“夫人,在未正式定罪之前,她隻是一名嫌疑犯,按軍中的規矩……”
薑洪燕不耐煩地打斷她“這裏是新安,不是臨海軍區,少拿你們軍中那套來壓我。”
霍醫生沉吟片刻“可……元帥如今在府中。”
她們在軍中接受的訓練是,元帥在的地方,就是軍營。
薑洪燕冷笑不止“嗬~如今你們元帥被她捅地大半條命都沒有了,我這也是替他施刑。”
元帥被刺,全府上下哀慟,獨獨她,霍醫生從她臉上捕捉不到一絲的擔憂和關懷。
薑洪燕目色陰狠,眼瞧著那剪刀就要落到言深深裸露在外的肚子上。
在場的不少人都別開了眼,不忍心看到即將發生的血腥悲慘一幕。
言深深麵如死灰,雙手握成拳頭,仍舊不放棄掙紮,盡管,那手銬腳銬已經幾乎陷入她手腕腳腕的皮肉了。
疼到最後,所有知覺都麻木了,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蠢蠢欲動,叫囂著:
不甘!不滿!不爽!
她不怕死,生命總歸是要走向終結的,她怕的是,死在這樣一個人手裏,那她這一生也太悲哀可憐了。
近了,近了,她似乎能感覺到那尖刃正冰冷地入侵她的肌膚。
言深深闔上眸子,唇邊綻出苦澀的笑,真的要以這樣的方式走向終結嗎?也許,這就是命吧。
“多謝你的好意。”一道熟悉的聲線強勢插入,雖然,同平時比,語調又降低了幾個度。
言深深心中咯噔一下,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失落者忽然抓住了一葉扁舟,絲絲欣喜蔓延開。
“墨昀澤。”她的心裏瞬間蹦出他的名字,伴著周圍人的詫異驚歎。
“元帥?”
“元帥!”
墨昀澤瞄過她被薑洪燕扇的已經在流血的唇角,眸色一點點變暗。
“然而……我的女人,就不勞煩你代替我施刑了!”
剪刀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他慢悠悠地在掌心轉了一圈後,然後那剪刀架在了薑洪燕的頸側,隻差一點就完全沒入她的動脈。
“元帥,你這是幹嘛!你想殺我?!我的娘家可是五長會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