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看上的人,不準跟任何人談戀愛。”
雪荔有太多話能反駁他,不過她沒說,推著聶穎謙,神情也嚴肅起來。
“穎謙,之後怎麼辦?現在閔世秦已經死了,我們是不是都安全了?”
聶穎謙拉著雪荔坐正,神情並不客觀:“不好說,雖說當年的事隻有閔世秦和大東爸爸知道,但傅耀希跟閔世秦家族走的很近,我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知道當年的事。”
雪荔困惑的盯著聶穎謙,他把手臂抽出來,給自己點了根煙。
“傅耀希的事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他爸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可以包庇又完全不能包庇,所以我讓你這陣子都不要出去,避避風頭,等法院判決了,咱們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原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還不知道會牽扯出什麼人,雪荔心情突然很低落。
“那你跟閔泰琳呢?事情都捅開了,沒必要繼續演戲了吧?”
聶穎謙彈了彈煙灰,揉揉自己鼻子:“這肯定啊。”
就此話題,聶穎謙並沒有多說,雪荔其實有疙瘩,想問好多事情,但這事一旦談下去肯定又要吵架,索性還是避之不談的好。
不久後,杜雲打來電.話,應該是彙報外界的情況,聶穎謙神情很冷,看來情勢並不樂觀,他匆匆拿起外套,跟雪荔說了兩句,人就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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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耀希殺人一案一審在半個月後進行,因為身份特殊,庭審期間全封閉,除當事人和證人,無任何不相幹的旁聽者。
雪荔成為庭審至關重要的人物。
審判當天,聶穎謙公務纏身,派杜雲送雪荔去法院,大樓前人山人海,杜雲帶了許多保鏢才護住了雪荔,沒讓記者們蜂擁而上。
近親都被拒絕在庭審之外,法院工作人員隻準雪荔進審判廳。
進了審判廳雪荔才愕然,除了法官、陪審團和幾位書記員再無他人,傅家一個人都沒來。
傅耀希身穿囚服,半個月間又瘦了不少,但身高占優勢,依然很有氣度。
雪荔坦然的望著他,傅耀希也無羞慚或逃避,輕輕看過雪荔而後有秩序的站在被告席上。
陪審人員陳述案情,曲陽作為汙點證人也證實了傅耀希買凶殺害雪荔父母的事實,除卻閔世秦的死,傅耀希對其他一概不承認,一審休庭,傅耀希被獄警帶回,臨走時還看了雪荔一眼。
雪荔走出法院大樓,記者蜂擁前來,堵的水泄不通,攝像機像磚頭一樣對著雪荔砸來,幸好聶穎謙的保鏢護著雪荔,才得以離開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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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耀希的案子對外界保密,但不久後便聽聞傅政雄因病隱退的消息,黨內機構麵臨重大調整,台北市掀起了巨浪狂瀾。
一夕之間,傅家陷於水火,仙島集團情勢也不樂觀,閔世秦老來得子,膝下隻有一位男丁,與閔泰琳為同卵雙胞胎,但年齡尚輕,且玩世不恭,不足以承擔家業,集團股東都不看好。
就在局勢動蕩的這幾月間,聶穎謙倒是難得的清閑下來,帶雪荔和灣灣去了愛爾蘭度假,四月天裏,愛爾蘭像欲綻的花骨,城市的步伐悠閑緩慢,在這裏放鬆,無疑是最佳選擇。
鄉村別墅,栽種時蔬的花園前,有一條蜿蜒的小河靜靜流淌,聶穎謙身穿花色沙灘褲,純白棉t,擰開一瓶礦泉水正在狂飲,圓桌對麵坐著他的妻女,灣灣在雪荔旁邊的塑料圈椅中,正抓著炸雞啃的津津有味。
“穎謙,找時間我們去美國看看你媽吧。”
雪荔遞給灣灣一杯鮮榨橙汁,扭頭和聶穎謙商談起來。
聶穎謙捏著手腕上的佛珠,神情懶懶。
“行,我來安排。”
去年和聶穎謙去美國時,聶老太太抱著雪荔痛哭,如今想來,原來是自己出生時就看過自己的阿姨,是父親摯友的妻子,雪荔不禁慨然。
“呀!”
雪荔從灣灣看向聶穎謙,他眯著眼看著側麵,臉上出現精彩的笑容。
“你看誰來了。”
雪荔追著聶穎謙視線望過去,曉泰正在長長的柵欄外麵,對他們揮手示意。
“喂!給我開門!”
雪荔大吃一驚,一邊起身一邊問聶穎謙:“你讓曉泰來的?”
聶穎謙挑眉:“沒,估計問杜雲的。”
雪荔從時蔬間小道走到盡頭,幫曉泰打開了柵欄。
“雪荔。”
見到老朋友誰都會高興,雪荔飛揚出嬌豔的笑。
“快進來。”
兩人走回來,曉泰把灣灣抱起來,小丫頭認生,立刻找媽咪,雪荔把灣灣抱在腿上,跟她細心介紹:“灣灣,這是曹叔叔,媽咪爹地的好朋友。”
灣灣倒是懂禮節,立刻像個小大人點頭頜首:“曹叔叔好。”
曉泰摸摸灣灣的頭:“寶貝你好,下次來要認得我哦。”
“哦。”
灣灣應聲後又抓了炸雞啃起來,聶穎謙獨坐一邊,甩了包煙過去。
曉泰拿了一根又甩回去,聶穎謙把包裝開口往桌上磕了磕,倒出一根,他一拿打火機雪荔就說:“別抽煙。”
聶穎謙對著曉泰笑:“看吧,所以我羨慕你,自由啊。”
曉泰但笑不語,雪荔窘然:“行啊,你抽吧,以後不管你了。”
聶穎謙靠著椅背,愛爾蘭的陽光養育出他金子般光潤的臉龐,他一笑,輪廓非常柔和,是一條蜿蜒的曲線。
“就抽一根。”
曉泰伸了伸懶腰,被陽光照耀的流出淚來。
“你們可真會享受。”
“享受?”聶穎謙噗的笑出來:“真正享受要到我七十歲的時候,現在是拚事業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