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一】(萬字)(1 / 3)

“聶穎謙你屬狗噠!”

聶穎謙真的像條狼狗咬雪荔,也不管是什麼地方,閉著眼睛就咬。

“你不是嫌我髒嗎?那你也好不到哪去!鄧雪荔,你被我*了多少次?你配的上傅耀希嗎?”

雪荔用掌心隔開他,死死瞪著他,兩人就像兩條瘋狗纏在一起。

“所以我才一直拒絕他,你讓我抬不起頭,知道嗎?”

“我讓你抬不起頭?”

聶穎謙重複這句話,瞪著眼睛哈哈大笑。

“滾開!發什麼神經!”

聶穎謙被推開時,雪荔轉身開門,門剛打開,撞上了帶著酒店服務生前來的閔泰琳。

穿銀緞晚禮服的閔泰琳氣勢逼人,皮膚黑又化很濃的妝,便顯得人更刻薄,看到雪荔從聶穎謙的房中出來,並且兩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揚臂就給了雪荔一個巴掌。

雪荔很突然的往左邊跨了一步,有意擋住了聶穎謙,閔泰琳卻注意不到這點細節。

啪。

雪荔拍拍手,高昂著下巴:“別動不動打人,誰都不欠你。”

閔泰琳臉被打偏過去,捂著嘴巴目眥盡裂的瞪向雪荔:“**,你敢打我?”

雪荔帶著無法形容的鄙夷,輕蔑的嘲笑她:“你才是有人養沒人教的孩子。”

雪荔大步走在長廊上,停在電梯口等電梯,聽到閔泰琳尖銳的咒罵聲,但不聞聶穎謙的聲音。

電梯抵達,雪荔頭也不回的踏了進去。

**

聶穎謙讓杜雲送她回國,雪荔隻能離開酒店避開杜雲再說,不料電梯剛打開,撞上了一位老者。

老人個子很矮,一頭白發,穿中山裝,年紀雖大但精神矍鑠,尤其那雙鷹眼,盯著人總覺得虎視眈眈,身後跟四名保鏢。

雪荔沒走出電梯,老人的目光終於試探她,身後的保鏢剛要上前,雪荔已經開口。

“您是閔世秦老先生吧?”

老人目光定格:“這位小姐是?”

雪荔挺胸,還有20歲獲國際大獎時的風采。

“我是藍豐洪的女兒。”

雪荔的視線下移,老人遒壯的手藏在袖下,隱隱發抖。

“你們都退下。”

雪荔讓了一步,老人跨進電梯,四名保鏢局促在梯外,之後電梯門緩緩閉合。

**

雪荔隨閔世秦乘電梯直達酒店頂層,兩人一路無語,雪荔悄聲跟隨其後,直到閔世秦打開一扇大門,側身做邀請的姿勢。

雪荔走了進去,門在身後關上,並落鎖。

“這位小姐喝點什麼?”

“閔老先生,我們開門見山吧。”

閔世秦從冰箱門前轉身,定定打量雪荔,沒有移動半步。

“豐洪一家三十年前出了事故,沒有人幸存,這位……”

“閔先生,您就不要再演戲了。”

閔世秦壓住手腕,故作鎮定。

“我聽不懂這位小姐的意思。”

雪荔矗立客廳中央,被空闊和陌生包圍,依舊無所畏懼。

“當年出事前,我爸把我和別的新生嬰兒掉包了,所以我活下來了,閔先生。”

閔世秦原地不動,隱藏在發絲裏的額蔓延青筋,他隨手取了隻高腳杯,給自己倒酒。

瓶口碰撞杯口,聲音斷斷續續,這是緊張的表現。

“閔先生,我們來談一談吧。”

端著酒杯轉過身的閔世秦突然變了張臉,嚴酷到像一張麵具。

“藍小姐,你威脅不了我。”

“是,我當然威脅不了你。”雪荔甚至露出了俏麗的笑容:“所以你更沒必要緊張,你完全可以讓我像我爸媽一樣消失。”

閔世秦留意雪荔好長時間,確定這個女孩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的。

“好,我們談一談,說一說你的條件。”

雪荔隨著閔世秦轉身,之後老先生坐在沙發上,鬆懈了肩膀。

“你怎麼知道我要談條件?”

閔世秦老謀深算,不免為雪荔這句話發笑:“不找我交換條件,你冒生命危險又有什麼意義?”

雪荔讚揚的露齒一笑:“不錯,閔先生很聰明。”

“這算不上聰明。”閔世秦渡酒,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流曳在淡金色液體中:“不過我很好奇,你手上握著什麼牌。”

“我爸給我留了一封信,可能出事那天他就有預感了,”雪荔頰邊泛起水括弧,“閔先生不好奇信上寫什麼嗎?”

閔世秦閉眼點頭:“你想交換什麼?讓我猜猜。”

雪荔不慌不忙擇最近的沙發坐下,很耐心的陪著閔世秦共度悠閑時光。

“想讓我們泰琳放開聶穎謙?”

雪荔噗的一聲,險些笑的喘不過氣:“閔先生,我們才認識吧?我究竟哪一點表現出了對聶穎謙如此深刻的感情?”做了個非常遺憾的表情:“不好意思,您猜錯了,我對您未來女婿沒太大興趣,當初嫁給他也是看中他的錢。”

閔世秦也露出非常遺憾的表情:“那太可惜了,我略有耳聞,穎謙為你耗費了不少精力,如此看來,他做了賠本的生意。”

“可不是嘛。”

雪荔笑的一如三月春風,眼底都有醉意。

“那說說看,你想交換什麼?”

雪荔那雙美麗的眼睛卷起風情萬種的漣漪,她不曾這樣笑過,好似隱藏在骨子裏的嫵媚全都在這一時刻盡全力表達出來,用耗盡生命的力量在詮釋她的美麗。

“我要你曝光傅耀希出賣軍警情報、協助毒販運毒藏毒、惡意操弄股市這三樁罪行。”

閔世秦頗為驚訝,覷視好幾秒也沒給出答複。

雪荔掩了掩唇:“閔先生,您真不用演戲了,我想您現在肯定想明白了,傅耀希五年前為何會去療養院了吧?他在警務共享卷宗裏看到了三十一年前那兩樁滅門慘案,發生的日期正巧是我的生日,於是他托了他阿姨跟我養母打聽,想不到我果然是在青島婦幼保健院出生的,他拿了我和我養母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很可惜,真相早在五年前就被他知道了,他來您身邊,與您親近,真正的目的是威脅我,絕不是像您想的那樣,他對你的毒品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想立功領賞,您卻把他當成警方臥底了。”

“你怎麼知道你的身世的?”

雪荔不以為然,挑出了指甲裏的塵絮:“我不說了嘛,我親生父親給我留了一封信,放在他最好的朋友手裏,我十八歲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原本沒想過報仇,隻是傅耀希殺了我養父母,我沒法再忍,他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殺了你養父母?”

“因為我養母發現了我的血型跟他們都不符,所以去青島找我養父,我猜想他們會去青島婦幼保健院打聽三十一年前同一天新生嬰兒的資料,或許認為當年兩家的孩子抱錯了,還抱有期待,想找到自己的孩子,當年我媽在婦幼保健院生了我,我爸還來不及看我一眼,你就殺了我全家,殺了霍叔叔,雖然霍阿姨帶著兒子逃走了,但你趕盡殺絕,不然他們也不會遇到海難,屍骨無存,你的雙手沾了多少人的血你知道嗎?”

閔世秦絲毫不為當年的事羞慚,談的完全是另一碼事:“照你這麼說,傅耀希是在保護你,怕你養父母開個頭,當年的事情會拉扯出來?”

“恐怕是這樣。”

雪荔淒惘的笑笑。

“你可真狠呐,他好歹是為你,你居然背後捅他。”

雪荔大無畏的看向閔世秦:“他殺了我親人,這算哪門子為我?我要他身敗名裂,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得的代價,至於閔老先生您,您的江山遲早有一天會被和我爸爸一樣的緝毒英雄摧毀,我們拭目以待。”

“嗬嗬。”閔世秦放下酒杯,笑的人畜無害:“再來千千萬萬個藍豐洪、霍湛海,我照樣殺,照樣滅門,就憑你一個小毛丫頭,敢跟我說這種話?”

雪荔垂眸,但笑不語。

“是我的疏忽,這麼多年,還從沒出現漏網之魚,藍小姐,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做這比交易?藍家、霍家已經滅門了,沒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我會怕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毛丫頭的威脅而跟傅政雄為敵?”

“那我就隻能公開我父親的親筆書信了。”雪荔不多哆嗦,起身就走。

閔世秦端坐沙發,怡然自在:“藍小姐,後會無期了。”

雪荔在握門把時不由震了震,腳步略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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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朝電梯走去,左耳貼著手機,雙眼淚光閃閃,直到對方接聽,淚水滑落。

“都錄下來了嗎?……謝謝……嗬嗬,我可能活不過今晚了,接下來的事就靠你了……沒事沒事,別安慰我……”她突然停下,望著這條長長的空寂的走廊,眼前的視線因淚水而恍惚:“幫我跟穎謙說,我愛他。”

收了手機,雪荔手指穿進盤起的雲髻中,慢慢捏出一枚微.型.竊.聽.器,翻轉打量一番,扔進了廊邊垃圾桶裏。

剛走出酒店站在路邊徘徊,一輛黑色麵包車銳利刹止,車上下來兩名黑衣壯漢,雪荔無任何掙紮,被人掐著後頸,趔趄的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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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著單透膜全封閉的車廂,雪荔還來不及看清車上現有幾人,眼睛已經被人蒙上,同時,鼻尖一股刺鼻氣味,隨著麵包車向前疾駛,雪荔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