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他一命,他又豈會死,他又豈會五髒俱毀。”
“賀山,如今當著天下修者的麵前,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若是不然……”
賀山已然沒有先前的從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但也不知他是本性使然,還是故以而為,時到此刻,所說的話依舊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若是不然,又當如何?”
“血債血償。”當說出這幾個字,萬毒鬼王有一種從未有過心神暢快,回應著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的視線,也有若居高臨下般的姿態。
“嘖嘖嘖,血債血償?”賀山自嘲一笑,道:“看樣子,這件事已然避無可避,既是如此,至少當在我死之前將這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說個一清二楚,否則,縱是我死怕也難以瞑目。”
“不錯,事有來龍去脈,想賀道友絕對不會毫無理由與一個後輩下重手。”
“這件事已然塵埃,誰是誰非,又豈能隻字片語說得清呢?”
“說得清說得清。”賀山斜視看去,接上這句話的人正西海的蟹軍王,想自己與他之間的恩怨,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當在情理之中。“萬毒鬼王白術開宗立派,以萬蝠洞為宗,廣收門徒,在修行界中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喜賀之事。但眾所周知,白術所修邪術,非道非妖,是以攝取天下奇草所練毒法,旁門左道。原本我與白術或者萬蝠洞素無瓜葛,既無瓜葛,自然不曾有過半點恩怨。但是,一日我途經白鶴莊,原想與白鶴莊的莊主我的故友討幾杯水酒,不想一青年率先闖入白鶴莊,以邪門毒法,殘殺白鶴莊上上下下共二百四十七口。我原想莊主與他有仇,才會下作如此手段報複。但後來我才得知他之所以出手殘殺這些人,不過隻是需要煉製一味藥引,卻並無前仇舊怨。”
“諸位,此等惡人,如果換作是爾等,當是如何?”
“還有,你可知這個家夥為了所謂的藥引,又各自在這二百多人身上取走了何物?”
四周寂靜,突然被一股壓抑的情緒而壓抑。就連與賀山有仇的蟹軍王,當聽到這些,臉都黑了下來,以著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萬毒鬼王白術。
“心髒。”壓抑的氣氛,最終還是被賀山打破。“一顆顆血淋淋的心髒,直接被他從身體中取了出來,而且,這總數更是二百餘顆,堆積起來,那好比就是一座血山呐。諸位,我方才也提到過,我與白鶴莊的莊主有故交,當我恰巧見證這件事,理當如何?”
“這……”
“縱是白鶴莊的人不過普通凡人,但對他們下如此歹毒手段,卻也是天理難容。”
“當殺。”
賀山仰天冷笑,陰鷲看向白術,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也是出自白鶴莊的吧?我那故去莊主老友,應當稱你一聲太叔伯吧。縱是這件事非你親手所為,但綠羅是你調~~教出來的弟子,可你縱容他弑殺親血,滿門皆滅,又以殘忍手段,奪取他們的心髒予以煉製毒引。人神共憤之舉,我殺了他不過是為天正道,至於你……”